“胡说!你只是猜测!”
“我胡说?她后来也不是自杀,而是你杀的吧?”
“我没有,是她不愿意去妓院自杀的!”话一出口,丁大脸色就变了,暗骂该死!
“确实是猜测,不过现在确定了,竟然要把自己的妻子卖到妓院还债,真不是人!”方喜乐冷笑:“你就不怕三丫变成厉鬼,找你索命吗!”
话一出口,丁大反而镇定下来,狞笑着说:“哈哈,变成厉鬼又如何,她还是杀不了我!”
方喜乐看了丁大一眼,只当他在说大话。
“你们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我抓住了,太晚了!等你们到了妓院,看看还能不能嘴硬!”
“呵,我早就发现不妥,你外面穿着破旧的衣服,里面露出的袄子却很新,灶火里表面上摆的是木柴,实际上里面是烧好的木炭。
什么样的人有钱却不敢露富呢?钱财来路不正的人!所以我怎么可能不防备?”
“那你们还被迷昏?”
程江艳翻了个白眼:“就那点mí_yào也能迷倒我们,不过是装样子看看你要做什么罢了!”
丁大皱起眉头,心中隐隐约约闪过不妙的念头。
“别慌!”老鸨沉声开口,她掌管妓院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左右不过是两个女人,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她们身上不还绑着绳子呢!你们几个,去把她们按住!”
“绳子?”程江艳轻蔑一笑,微微用力,手指粗细的麻绳寸寸断裂,落了一地。
方喜乐也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活动下筋骨。
“你们......”丁大,老鸨几人眼中闪过慌乱之色,就算没吃过肥猪肉,也见过肥猪跑,这两人是武者!还是那种练出了真气的武者!
“真是晦气,白来了一趟,就算三丫变成鬼,复仇对象也应该是这几个人渣!”程江艳骂了一句。
“妹妹,这些人怎么办?直接杀了?”程江艳厌恶地看着几人问道。
方喜乐没有说话,若是杀死他们,庄家和今天村里的老人都知道她们来找丁大......
若是送官,他们没有杀死三丫,顶多判个逼良为娼的罪行,在秦国逼良为娼不算死罪,吃几年牢饭又可以出来,便宜他们了。
“咦,这是什么?”
程江艳目光落到房梁上,丁大家的房梁上面贴着一张陈旧的佛偈,从这个角度仰头正好能看到,她伸出手用真气包裹住佛偈......
“住手!”丁大霎时神色大变,合身扑过去:“不能揭,这个佛偈镇压着厉鬼!”
但,还是晚了一步。
“撕拉——”
佛偈离开房梁,轻飘飘地落到程江艳手中。
屋内温度快速降低,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呜咽着仿佛女人的哭声,正正好好吹灭了屋内的油灯和老鸨手中灯笼。
黑暗中,一种难言的变化在慢慢滋生。
方喜乐表情诧异,没想到三丫真变成了鬼,只不过被佛偈镇压住,丁大心理素质真好,居然和鬼物生活这么多年。
她伸出手,想了想又放下。
有些人比鬼更不配活在世上。
“砰砰!砰砰!”
丁大心脏怦怦直跳,完了,还是出来了!
他一步步往后退去,凭借这对屋子的熟悉,想把油灯重新点燃。
丁大伸出手向桌子上摸去,找到了!
他用火燧重新点燃油灯,昏黄的灯光随风摇曳,忽明忽暗。
丁大松了口气,有光亮就好,有光亮就......“啊!”
他瞬间瞪大眼睛尖叫出声,手指颤抖着指向墙面,嘴唇哆嗦着不能言语。
只见老鸨被牌位死死钉在墙面上,血顺着牌位流出,落到地上聚成一小滩,她胸口微微起伏,还没有死透。
巨大的恐惧摄住丁大的心脏,眼泪不受控制地缓缓流下。
风更强了,吹打着整个房间,将门窗吹得吱嘎吱嘎作响,油灯又灭了。
黑暗中似乎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带着化解不开的仇恨。
丁大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连动一下都做不到,只能在绝望中等待着恐怖降临。
“砰!”
窗户被吹开了,门口的几个大汉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扭断了脖子,他们死死地睁着眼睛,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或者忍受了极大的痛苦,面色狰狞而扭曲,血泪从眼眶中慢慢流出。
“啊——”
丁大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还完债,好不容易攒了些钱财准备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丁大抱着脑袋蹲下来,过了半晌没有任何变化,难道三丫心软放过他了?
他壮着胆子抬起头,心脏吓得停了跳动。
一张苍白的脸离他只有一拳的距离,破败腐烂的皮肤,蛆虫在眼眶里钻来钻去,空洞的黑眼眶死死地盯住他,离得近了他甚至能闻到它身上的臭味。
专属于死人的腐朽的臭味!
下一秒,丁大被高高吊起。
“咳咳!”
他拼命挣扎,看到了站在下面的方喜乐和程江艳,看到了他们手中的佛偈,仿佛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不断重复着两个字:“救我,救我,救我......”
脖子被狠狠掐住,空气一点点离他而去,绝望和怨毒从心中升起。
原来,吊死是这么难受的事。
这是丁大死前最后一个念头。
鬼转过头满怀恶意地盯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