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聪、韩宝驹和全金发看到吴翟、韩小莹,便也走出店来,却见曲灵风和冯默风相认,才知道他是“黑风双煞”的师兄,不由大惊失色。
吴翟遂将桃花岛六徒旧事,以及日前与黄药师相约之事简要说了一遍,众人才知道短短数月,桃花岛与江南七怪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故,幸而吴翟在其中斡旋,终究化干戈为玉帛。
众人一起回到店中,李萍已重新置办了酒菜,又着郭靖请了柯镇恶和南希仁前来相见。
酒过三巡,吴翟向洪七公依次引见五怪和曲灵风,洪七公举手为礼,说道:
“久闻江南七侠威名,今日有幸相见,足慰平生之愿。”
吴翟又转向众人道:
“这位是九指神丐洪七公。”
柯镇恶道:
“我七兄弟人称江南七怪,都是怪物而已,七侠甚么的,却不敢当,我兄弟久仰七公威名,甚是钦慕,大家共饮一醉如何?”
洪七公性子好爽,当下哈哈大笑,与众人推杯换盏,江南七怪豪气千云,曲冯二人久别重逢,后来杨铁心也闻讯赶到,众人直喝到月上柳梢,仍是神采奕奕,谈笑自若。
曲小婉古灵精怪,穆念慈外柔内刚,与黄蓉甚是相得,三人或在店外逗弄双雕,或在耳房中品茗闲聊,三人阅际各不相同,说起来妙趣横生,不时嬉笑。
吴翟又喝了几杯,忽向韩小莹使了个眼色,后者粉面一红,悄悄退出酒店,来到江边,吴翟已立在花船之上。
钱塘江水滔滔不绝,时而惊涛拍岸,时而静影沉壁,这一夜银汉无声,江边花船上波澜起伏,荡气回肠……
次日清晨,吴翟独自在江边舞弄双锤,这一路着急赶路,擂鼓瓮金锤还没开过光呢!
吴翟自丹田提气,渐渐运于双锤之上,但见锤面微微颤动,朝晖照耀下,似有氤氲真气袅袅升起。
吴翟爆喝一声,将双锤舞动似两团金光,身法渐渐灵动,一团灰影悄然融入金光之中,周遭劲风猎猎,闷雷滚滚。
吴翟练得兴起,双臂一振,衣衫爆裂飞去,纵身跃入江中,双锤起时,便如蛟龙戏水,又似长虹贯日……
及至正午,吴翟从江水中跃出,浑身热气腾腾,丹田真气滚滚,自忖再与洪七公交手,已可战而胜之!
忽见黄蓉屈膝坐在一颗桃树下,双手托腮,粉面艳艳,双眸焕彩,当真人比花娇,宛若谪仙,于是脚步一顿,微微一呆。
黄蓉招手笑道:
“张五爷,好漂亮的功夫啊!”
吴翟走上前来,在她琼鼻上轻轻一点,笑道:
“小丫头,你也知道什么是好功夫?”
黄蓉双颊微红,展颜道:
“知道你好厉害便是!”
这句“你好厉害”黄蓉说的甚是顺口,但话一出口,便似想起来什么,一团红晕忽然升上双颊,更连耳朵尖儿都红了。
不等吴翟回话,忽然施展轻功,翻身越过桃树,似一只燕儿翩然飞向远处去了……
吴翟哑然失笑,摇摇头道:
“这小妮子!”
忽然心生所感,一仰头,便见韩小莹身着纱裙,披着一袭长衫,悄然立于船头,江风吹来,黑色长发随风飘扬。
吴翟纵身一跃,将双锤放在一旁,伸手揽住她纤腰,韩小莹嫣然一笑,双目盈盈,似秋水漾漾,忽道:
“五哥,你瞧出来没有?”
吴翟道:
“什么?”
韩小莹白了他一眼,道:
“蓉儿昨晚来过!”
吴翟一愣,随即洒然一笑,摇头道:
“不可能,以我目前功力,不要说蓉儿,便是黄药师亲来,我也早有察觉……”
韩小莹嗔道:
“你察觉什么啊,只顾……嗯,不说这个,蓉儿方才学我来着,你没听出来么?”
吴翟愕然道:
“学你,哪一句?”
韩小莹在他胸口一推,低声嗔道:
“坏人!”
转身回了船舱。
三月二十四日,江南七怪与洪七公携郭靖、黄蓉、杨铁心、穆念慈,一行人按照约定,来到临安醉仙楼中。
这醉仙楼正在南湖之旁,湖面轻烟薄雾,几艘小舟荡漾其间,半湖水面都浮着碧油油的菱叶,放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
吴翟初来,但见飞檐华栋,果然好一座齐楚阁儿,店中直立着块大木牌,写着“太白遗风”四字,楼头苏东坡所题的“醉仙楼”三个金字只擦得闪闪生光。
一个酒保迎上来道:
“客官请在楼下用酒,今日楼上有人包下了。”
韩宝驹在身后笑道:
“可不正是我们包的么,怎么,不认得你家张五爷了?”
掌柜的笑道:
“是啦,小的该死。张五爷如今越发的神武非凡,小的却是不敢认了,赎罪,赎罪!”
韩宝驹白眼一翻,怪声喝道:
“你小子越发的油嘴滑舌了,讨打!”
掌柜笑嘻嘻的也不以为忤,大声叫道:
“伙什们,加把劲给韩三爷整治酒菜哪!”
众伙计里里外外一叠连声的答应。
楼上开了八桌台面,朱聪猜那丘处机必然又会将法华寺里的大缸托来拼酒,于是除给丘处机留了一桌之外,柯镇恶、朱聪、韩宝驹、南希仁、全金发都是各自坐了一桌。
吴翟和韩小莹、黄蓉陪着洪七公坐了一桌,郭靖站在柯镇恶身后,杨铁心和穆念慈坐在角上一桌,李萍心直口快,已告诉他儿子杨康尚在人世,至于包惜弱,五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