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越发迷茫,皱着眉头问道:
“到底是什么?”
吴翟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压低嗓子,凑过来道:
“我废了欧阳克的厉害之处,以后他若遇见女人,便一点儿都厉害不起来啦……”
黄蓉哪儿还不知道是什么?
顿时羞得满面通红,低下头去,娇艳不可方物,吴翟看得心潮涌动,轻轻在她粉嫩的耳垂上啄了一下。
黄蓉身子一颤,“嘤咛”一声,软倒在她怀里。
竹林外欧阳锋忽然面色一变,狐疑的看了过来,却未说话,黄药师微微一笑,扬声道:
“蓉儿,快出来吧!”
黄蓉瞪了吴翟一眼,深吸一口气,又整了整云鬓,这才站起来与吴翟一前一后走出竹林,跑到黄药师身旁,抱住他手臂。
欧阳克见到黄蓉的雪肤花貌,早已魂不守舍,这时见她秋波流转,娇腮欲晕,更是全身如在云端,心道:
“她爹爹将她许给了我,果然她对我的神态便与前大不相同。”
欧阳锋侧头细细看了黄蓉几眼,啧啧赞道:
“黄老哥,真有你的,这般美貌的小姑娘也亏你生得出来。”
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只见盒内锦缎上放着一颗鸽蛋大小的黄色圆球,颜色沉暗,并不起眼,对黄蓉笑道:
“这颗‘通犀地龙丸’得自西域异兽之体,并经我配以药材制炼过,佩在身上,百毒不侵,普天下就只这一颗而已。
以后你做了我侄媳妇,不用害怕你叔公的诸般毒蛇毒虫。这颗地龙丸用处是不小的,不过也算不得是甚么奇珍异宝。你爹爹纵横天下,甚么珍宝没见过?我这点乡下佬的见面礼,真让他见笑了。”
说着便递到她的面前,欧阳锋擅使毒物,却以避毒的宝物赠给黄蓉,足见求亲之意甚诚,一上来就要黄药师不起疑忌之心。
黄蓉却不接那锦盒,转头对黄药师道:
“爹爹,你上当啦!”
黄药师皱眉道:
“怎么?”
黄蓉伸出纤纤玉指,指着欧阳克道:
“爹爹,你不知道,欧阳克这淫贼,早被五哥给废了,不能……”
咬了咬下唇,还是蹦出来两个字:
“人道!”
欧阳克一颗心全在黄蓉身上,此时听她所言,顿时如遭雷击,他私处受伤,但极好面子,脸上装作没事人一般,竟连叔父都未曾告知,只是死缠烂打,肯求叔父来找黄药师。
欧阳锋对他向来百依百顺,此次大费周章从西域赶来,到桃花岛提亲,这般排场,自是志在必得。
却不料黄蓉这小妮子竟然说出来这样一番话,又见欧阳克神色如常,不由疑惑,难道那丫头没看上克儿,却故意中伤他?
黄药师怒意勃发,暗忖这老毒物端的欺人太甚,居然让我宝贝女儿去伺候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当真岂有此理!
但见欧阳克并无异常,遂按下怒火,扭头问道:
“张五侠,可有此事?”
吴翟道:
“千真万确!”
这个时候,欧阳克才从黄蓉身上挪开眼神,看到不远处的吴翟,顿时面色狰狞,却仍是不愿暴露被“重伤过”。
森然一笑,转过头去。
黄药师冷笑一声,说道:
“老毒物,咱们可是有些年没见了,你在西域二十年练了些甚么厉害功夫啊,显点出来瞧瞧?”
他知道素知欧阳锋口蜜腹剑,狡猾之极,武功又强,所以虽然已经决定不允这档子婚事,却仍不愿撕破脸。
只要显露武功,让他知难而退,以免刀兵相见,后患无穷。
黄蓉听父亲说要他显演功夫,大感兴趣,靠在父亲身上,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盯住了欧阳锋。
见他手中拿着一根弯弯曲曲的黑色粗杖,似是钢铁所制,杖头铸着个裂口而笑的人头,人头口中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模样甚是狰狞诡异,更奇的是杖上盘着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似是活物,正不住的婉蜒上下。
欧阳锋笑道:
“我当年的功夫就不及你,现今抛荒了二十余年,跟你差得更多啦,咱们现下已是一家至亲,我想在桃花岛多住几日,好好跟你讨教讨教。”
黄药师冷笑一声,当下从袖中取出玉箫,说道:
“亲事暂且不提,嘉宾远来,待我吹奏一曲以娱故人,请坐了慢慢的听罢。”
欧阳锋知道他要以《碧海潮生曲》试探自己功力,微微一笑,左手一挥,提着纱灯的三十二名白衣女子姗姗上前,拜倒在地。
欧阳锋笑道:
“这三十二名chù_nǚ,是兄弟派人到各地采购来的,当作一点微礼,送给老友。她们曾由名师指点,歌舞弹唱,也都还来得。只是西域鄙女,论颜色是远远不及江南佳丽的了。”
黄药师道:
“兄弟素来不喜此道,自先室亡故,更视天下美女如粪土。锋兄厚礼,不敢拜领。”
欧阳锋笑道:
“聊作视听之娱,以遣永日,亦复何伤?”
黄蓉看那些女子都是肤色白竹,身材高大,或金发碧眼,或高鼻深目,果然和中土女子大不相同,但容貌艳丽,姿态妖媚,亦自动人。
欧阳锋手掌击了三下,八名女子取出乐器,弹奏了起来,余下二十四人翩翩起舞,八件乐器非琴非瑟,乐音节奏甚是怪异。
只见众女前伏后起,左回右旋,身子柔软已极,每个人与前后之人紧紧相接,恍似一条长蛇,再看片刻,只见每人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