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破涕为笑,拖着那木箱走,暗暗捏了捏怀中黑玉断续膏,默默祷告,佛祖啊佛祖,但愿这膏药能治好母亲伤势……
两人按图索骥,来到安放寒玉床的房间,但见其中中空空洞洞,竟和放置石棺的墓室无异,一块长条青石作床,床上铺了张草席,一幅白布当作薄被,此外更无别物。
想必这青石,就是那传说中的寒玉床了!
吴翟却不敢贸然坐于其上,他现在浑身湿透,坐在这冰块上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便让绿萼自去寻些干净衣服,自己却席地而坐,迫不及待开始揣摩《易筋锻骨篇》。
他原本担心自己练了《九阳真经》,怕内力与这《九阴真经》相冲,哪知这《易筋锻骨篇》却不是内功心法,而是一门搬运自身真气用以壮大筋络,淬炼骨骼的法门。
如此一来便没有任何相冲的禁忌,任何人皆可修炼了!
当下,便依照《易筋锻骨篇》的指引,将九阳真气凝练成一团,在周身筋脉中游走。之所以不用更加浑厚的铁掌真气,却是因这铁掌内功虽也属上乘,但绝比不得九阳真气——
按照《倚天屠龙记》中所述,修炼《九阳真经》会生出氤氲紫气,易筋洗髓,无穷无尽,普通拳脚也能使出绝大攻击力,成就金刚不坏之躯,百病不生,诸毒不侵……
所以,这氤氲紫气虽只有一股,若单论易筋锻骨,却比那浩瀚大海般的铁掌真气管用的多!
一直运转到右手筋断裂之处,九阳真气不得下行,便在此处翻滚冲撞,伤处麻痒胀痛,吴翟心中一喜,收回真气,吐出一口浊气。
睁开眼睛,却见公孙绿萼穿了一袭白裙,气质越发纯洁出尘,俏生生的站在面前。
吴翟由衷叹道:
“这才是真正的白莲花啊!”
随即,又嘿嘿笑道:
“将来却不知会便宜谁家养的猪!”
绿萼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拿起手中衣服道:
“妈,这古墓中似乎没有男人衣服,这件你先将就着穿了吧?”
却是一件妇人夹袄,吴翟急道:
“拿走,拿走!我身上一会儿就干了!”
绿萼便将衣服丢到一旁,又拿起一条毯子来,给吴翟披上。
她早知吴翟怪癖,便做了两手准备。
吴翟催道:
“快去取黑玉断续膏来!”
既然这《易筋锻骨篇》能刺激筋络断处发痒、发胀,那可是新生之兆,若外敷黑玉断续膏,必能恢复伤势!
绿萼将膏药细细的抹在吴翟手腕、脚腕,又拿来白布,层层包裹起来,吴翟登时感觉一丝清凉直渗进皮肉去了……
抬头对绿萼道:
“丫头,我们到这寒玉床上练功吧!”
绿萼皱眉道:
“妈,这上面冷的很,我刚坐了一下,立时便跳了起来,如何练功?”
吴翟笑道:
“你是不识货,这寒玉床是古墓派祖师林朝英花了七年心血,到极北苦寒之地,在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来的寒玉。睡在这玉床上练内功,一年抵得上平常修练的十年。”
绿萼咋舌道:
“看上去毫不起眼,却如此神妙?”
吴翟道:
“若非如此,那杨过小龙女年纪轻轻,怎会练得如此高深武功?初时你睡在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之中也是练功不辍。”
绿萼闻言,当即脱去绣鞋,盘膝坐于床上。
她之前见吴翟在前爬行,心中酸楚至极,只恨自己武功低微,毫无用处,令母亲如此狼狈……
如今一听寒玉床又此奇效,哪里还忍得住!
吴翟也爬上床,盘膝坐在绿萼对面,低声道:
“这寒玉床另有一桩好处,大凡修练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时练功,倒有一半的精神用来和心火相抗。这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修道人坐卧其上,心火自清,因此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这岂非比常人练功又快了一倍?”
绿萼微微点头,却不说话,竟然已开始修炼。
吴翟低声笑道:
“真是个性急的姑娘。”
便也收拾心神,催动九阳真气,不断冲撞那经脉断裂之处……
此后,二人便如长在寒玉床上一样,一个苦心练功,另一个则沉心疗伤,不知不觉,三月时光转瞬即逝。
一日,绿萼刚刚收功。
睁开眼睛,便见吴翟目光灼灼盯着自己。
还道他饿了,便说:
“妈,我去取些吃的来!”
却见吴翟笑嘻嘻的伸手在她脸上一抚,笑道:
“这次却该我去取了!”
说罢,便跳下床。
刚走了两步,却听绿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你好了?”
吴翟回过头,一把抱起绿萼,原地转了三个圈,放声高叫:
“我好了!我好了!我特么终于好了……”
绿萼把头埋在吴翟怀里,也是喜极而泣。
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吴翟将绿萼放到床上,大喜之下,竟然打起拳来!
整个石室中掌影翩翩,劲风四袭,绿萼退了又退,最后竟然被逼到了隔壁石屋中……
吴翟浑然不觉,直将铁掌门的掌法,绝情谷的掌法尽皆打了一遍,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下来。
见绿萼在门口探头相望,便道:
“傻丫头,你在那里干什么?走走走,咱们出去庆贺一番!”
吴翟一直担心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