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过早已去过古墓,只是吴翟不知道罢了。
杨过在断肠崖前留了月余,将玉女心经传了陆无双,始终没再得到小龙女半点音讯踪迹,知道再等也是无用,于是拔了一束断肠草藏在怀中,沙上留字,飘然离去。
他在江湖上游荡数月,心总不死,盼望小龙女又回到了终南山,最终还是去了古墓,却在山下集市看见了喝酒吴翟和公孙绿萼。
此时,他最不愿意见的人,绿萼母女必然排在前二位。
若早知道那天竺僧即便是死了也能治好情花毒,他又何必去那少林寺找裘千尺的晦气,没吃到羊肉不说,还惹了一身骚!
如今相见,不免戴上一顶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帽子,没来由便矮人家一截,还是不见为妙……
于是隐在暗处,匆匆上山,从水道潜入古墓。
却见墓中已大为不同,那日推倒、劈坏的石棺皆被安放妥当,处处干净整洁,像是有人居住。
难道是公孙绿萼母女?
想这密道,除了他和小龙女,便只有李莫愁和黄蓉母女一行人知道,但李莫愁已死,黄蓉等人也早已回襄阳去了。
莫非小龙女真在此处,还将绿萼也带了进来?
登时心底一片火热,奔至寒玉床前,却见当日小龙女试穿过的凤冠、嫁衣已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箱子上。
这般看来,小龙女必然不在此处了,若她还在,这嫁衣或已放回祖师婆婆的居所,或装进箱子里保存,却绝不会随随便便放在那里的……
绿萼二人不知从何处得来密道所处?
急匆匆将古墓中所有房间皆查看了一番,果然不见小龙女的踪影,暗自伤心一场,又悄悄退出古墓,下得山来,自去寻雕兄相聚,后又去了南海,自始至终未与二人照面……
那日吴翟刚刚治好了手足,喝的七倒八歪,自然不知有人来过。
百思不得,便不再想,扭头对绿萼道:
“丫头,快来看独孤求败的神兵!”
绿萼恍然惊醒,走上前来提起右首第一柄剑,只见剑下的石上刻有两行小字: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再看那剑时,见长约四尺,青光闪闪,确是利器。
将剑放回原处,拿起长条石片,见石片下的青石上也刻有两行小字:
“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吴翟叹道:
“想来这紫薇软剑倒是适合你,却被这老头给扔了,真是可惜。”
绿萼嘟着嘴,将片石放下,道:
“独孤前辈说这紫薇软剑误伤义士不祥,我才不要呢!”
见到第二柄剑,却“咦”的一声,惊讶道:
“这剑跟杨大哥那柄好像啊!”
原来那剑黑黝黝的毫无异状,三尺多长的一把剑,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更圆圆的似是个半球,外观竟然跟当日一苇亭外杨过所背的钝口巨剑极为相似!
吴翟笑道:
“这就是那柄剑!”
绿萼回头疑惑的说:
“难道杨大哥也来过此处,却又为什么把剑放了回来?”
吴翟道:
“那是他的机缘,你先把剑挪出来,看独孤求败是怎么说的?”
绿萼依言伸手去拿剑,只提起数尺,呛啷一声,竟然脱手掉下,在石上一碰,火花四溅,不禁吓了一跳。
吴翟哈哈大笑,这玄铁重剑沉重之极,重量竟自不下七八十斤,比之战阵上最沉重的金刀大戟尤重数倍。
绿萼嗔道:
“妈,你早知道这剑极重,却故意看我笑话!”
说着,运功到手臂,再俯身拿起,她内功既深,拿起七八十斤的重物自是不当一回事,持剑上下细看,说道:
“此剑如此沉重,又怎能使得灵便?何况剑尖剑锋都不开口,也算得奇了。”
看剑下的石刻时,见两行小字道: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吴翟才悠悠说道:
“杨过最初恃此剑威震群雄,后来功力大进,自觉可比那独孤求败四十岁时神韵,于是便将它还了回来。”
绿萼喃喃念着“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但她根本没练过什么剑法,想世间剑术,总该以轻灵迅疾为尚,却不知这柄重剑怎生使法……
于是将玄铁重剑恭恭敬敬放到原处,去取第三柄剑,却是柄木剑,年深日久,剑身剑柄均已腐朽,但见剑下的石刻道:
“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轻轻舞动着木剑,问道:
“妈,杨大哥是去寻找无剑胜有剑的境界了么?”
吴翟点头称是,便让绿萼取了第一柄利剑,又说:
“独孤老爷子太懒了,也不知道给这剑取个好名字,如今既入你手,便给它取个响亮的名字吧!”
绿萼思忖片刻,扭头道:
“妈,还是你来,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取名。”
吴翟笑了笑,将木剑接过来,道:
“我武功太高啦,眼中只有草木竹石。像如此神兵利器,于我而言,却不过土鸡瓦狗,若我取名字,便该叫做阿猫阿狗剑!”
绿萼“噗嗤”一声笑出来,知道吴翟故意打趣她,低头沉吟道:
“不如叫做绝情吧?”
吴翟拍着巴掌赞道:
“绝情剑?一剑绝情,极好极好……”
绿萼便将利剑系在腰间,她气质娇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