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哥等得,吴翟却等不得。
之前在草原上,毫无遮掩,这三万蒙古精骑发起飙来,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三万枚利箭,不是瀑布!
如今踏入我汉家江山,群山环绕,道路崎岖,形势一变。
来来来,你跑一个曼古歹看看?
吴翟的机会来了!
当夜,忽必烈在一处河畔谷地扎营,但见军容肃整,果然精锐。
铁掌峰久攻不下,河南、京兆血案在前,此处已近汉地,忽必烈心思缜密,唯恐裘千仞来袭营,却将这大营守得如铁桶一般,一个千人队在大营之外来往奔驰,警戒极其森严……
吴翟让绿萼穿上黑色劲装,带了引火之物,潜伏在河畔,伺机点火烧营,以便接应。
他自己却穿了一袭白袍,黑夜中极为醒目。
那千人队绕营一周,见一白袍老者站在大路正中,鞑子残暴,也不问来者何人,当即弯弓搭箭,要将他射个通透。
可惜箭还没发,众人眼前一花,已失去了老者踪影,突然间一声巨响,那千人队好似骤然之间撞在一堵巨墙之上!
当先七八名骑士口中鲜血狂喷,连带着胯下马儿一起倒飞出去,登时砸倒了大批骑兵。
吴翟便似鬼魅一般,那千人队中白影闪烁,鞑子骑兵挡之即溃,不时有人从马上飞出,直如败絮破布一般……
吴翟冲杀一阵,顿时豪气大发,气沉丹田,张口向大营方向纵声啸道:
“忽必烈狗贼,滚出来受死!”
登时焦雷滚滚,一路炸响,直传入大营中去了……
周边鞑子骑士受不住这霸绝天下的内力,顿时脑子里嗡嗡作响,眼神呆滞,七窍流血,立时便有十几人被活活震死!
忽听大营之中号角声此起彼伏,三万蒙古骑兵纷纷披挂上马,在营中列队待发。
吴翟双拳齐出,面前骑兵如海涛拍面,身不由己向后倒伏,顷刻间击出数十拳,拳风所及,身边已无一人、一马站立……
遂仰天大笑,大袖翩翩,向敌营走去。
千人队气为之夺,竟然不敢追赶,只是远远缀在身后。
及至营寨大门,只见忽必烈王帐中窜出几条人影,几个起落,已越过列队的蒙古精骑,来到身前。
当先一人身材高瘦,脸无血色,形若僵尸,拿着一条哭丧棒模样的杆棒,必是潇湘子。
第二人极矮极黑,手中兵刃最为怪异,乃是是一条铁铸的灵蛇短鞭,在他手臂上盘旋吞吐,宛似一条活蛇,自是阿三尼摩星了。
其后两人一个身高八尺,粗手大脚,脸带傻笑,双眼木然,乃是渣杨的好兄弟,回疆马光佐。另一个高鼻深目,曲发黄须,虽是胡人,身上穿的却是汉服,颈悬明珠,腕带玉镯,手执一条镶珠嵌玉的黄金软鞭,正是尹克西。
紧接着,呜呜之声大作,一个铜轮一个铁轮忽从蒙古骑兵头顶飞过,忽然急坠向下,一先一后朝吴翟劈面砸来!
吴翟见双轮飞来之势极为刚猛,心中一凛,暗运九阳神功至双臂,大伏魔拳轰然击出!
只听“咔嚓”巨响,双轮如遭雷击,从空中折返向地面,竟然“噗”“噗”两声,没入土壤之中,不复踪迹……
吴翟背手在后,虎口发麻,双拳剧痛,暗道:
“这番僧好大的力气,这次托大了,没有兵刃在手,却有些吃亏。”
扬头爆喝:
“金轮法王,何故藏首露尾,滚过来领死!”
却见一人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竿一般的藏僧越众而出,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一般,正是金轮法王。
他之前以为是裘千仞杀来,走到近前,却发现不是,沉声问道:
“来者何人?”
吴翟微微一笑,朗声道:
“屠狗之人!”
众人微微一愣,忽然想到之前他曾大呼“忽必烈狗贼,滚出来受死”,顿时了然,无不大怒,皆喝骂起来……
吴翟却毫不在意,负手盎然道:
“废话少说,交出忽必烈,老子网开一面,可饶尔等狗命。但若敢说半个不字,别怨老子拳重!”
金轮法王、潇湘子等均是一流高手,平日里与人动手,决不肯自堕身份,倚多为胜。
但吴翟嘴实在是毒,众人无不心中火起,头顶冒烟,但见白刃闪动,黄光耀眼,潇湘子、尼摩星、尹克西、马光佐四人各执兵刃,均抢上前,攻了过来。
那金轮法王却负手而立,他此时已经将龙象般若功练到第十层境界,当真是震古铄今,虽不能说后无来者,确已前无古人。
据那《龙象般若经》言道,此时每一掌击出,均具十龙十象的大力,自忖无人可敌,却不愿与潇湘子等人为伍,只是冷眼旁观。
吴翟嘿嘿冷笑,当即揉身上前,一拳击向潇湘子面门。
潇湘子杆棒一立,棒端向他拳上点来,杆棒上白索缠绕,棒头拖着一条麻绳,果然是孝子手中所执的哭丧棒。
吴翟刚刚吃了个小亏,心中郁闷,此时出手,却不容情,顿时十成功力喷吐而出!
拳棒相接,轰然爆响,那精钢铸成的哭丧棒居然弯成了一张弓,从潇湘子手中飞出,远远地穿过骑兵队列,飞到后营去了……
吴翟拳势不辍,直向潇湘子面门砸来!
潇湘子虎口鲜血淋漓,大惊之下,连忙以双臂相抵,却听“咔嚓”一声,他双臂弯出一个诡异的角度,竟已断作数截……
潇湘子口吐鲜血,张口惨叫!
吴翟第二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