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倚天屠龙记》中描述,那火工头陀不仅恩将仇报,失手将苦智禅师偷袭至重伤而死,还趁着夜色重返少林,将平素与他有罅隙的五位僧人一一重手打死。
经此一役,不仅害的少林寺分裂,罗汉堂首座苦慧禅师远走西域,少林寺也因此没落了好几十年。
此事五十多年来始终被阖寺上下引以为平生之耻,少林寺也曾先后派出几十名高手追索,但寻遍了大江南北,火工头陀却始终不知所踪……
无色禅师脸上惊容未定,双手合十,对吴翟道:
“两位在此稍歇,此事非同小可,小僧须禀明方丈。”
吴翟微微一笑:
“大师请自便。”
无色禅师欠身一礼,大袖翩翩,直奔入山门而去。
少倾,便听到少林寺钟声大作。
又是四名黄衣僧人飞奔而至,来到一苇亭前,双手合十道:
“方丈请两位贵客入寺!”
吴翟淡淡一笑,道:
“少林寺千年的规矩,不可为在下所破。我等便在此处相候,天鸣禅师若有疑问,让诸位大师传话即可。”
被吴翟将了一军,黄衣僧人面色发红。
适才天鸣方丈嘱咐过,万万不可开罪此人,这人不去,总不能强行抬她入寺,左右不是,甚是为难。
犹豫再三,便叫其中一位僧人回寺复命,其他人默默立于一旁。
吴翟暗道,这些和尚倒是谨慎,生怕老子跑了。
扭头对公孙绿萼道:
“丫头,你可知这一苇亭的出处?”
绿萼茫然道:
“莫不是此处原有一处水泊,芦苇丛生,因此得名?”
吴翟笑道:
“少林寺巍峨千年,这少室山上,每一处古刹都是有故事的。便如这一苇亭,相传当年梁武帝派兵来追达摩祖师,来到江边,为江水所阻,达摩祖师就折了一根芦苇,投入江中,遂化作一叶扁舟,飘然而去。这亭子,便是为纪念当日神迹而作……”
绿萼望着天边白云,不由神往道:
“这达摩祖师是神仙吧?”
那黄衣僧人本来一脸戒备,但见二人只在亭中探讨达摩祖师生平过往,显然并无恶意。
想起对方好心前来报讯,自己却这般应对,心生愧疚,便道:
“两位施主,可用茶么?”
吴翟道:
“多谢大师,不用麻烦了。”
突见寺门大开,分左右走出两行身穿灰袍的僧人,左边五十四人,右边五十四人,共一百零八人,那是罗汉堂弟子,合一百零八名罗汉之数。
其后跟出来十八名僧人,灰袍罩着淡黄袈裟,年岁均较罗汉堂弟子为大,是高一辈的达摩堂弟子。
稍隔片刻,出来七个身穿大块格子僧袍的老僧。七僧皱纹满面,年纪少的也已七十余岁,老的已达九十高龄,乃是心禅堂七老。
然后天鸣方丈缓步而出,左首达摩堂首座无相禅师,右首罗汉堂首座无色禅师。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一苇亭前,天鸣方丈双手合十,微笑道:
“老和尚怠慢了贵客,特来请罪!”
他是有道高僧,禅心明澈,宽博有容,姿态却放的甚低。
绿萼弯腰行礼,吴翟歉意道:
“在下手足皆废,无法行礼,大师见谅。”
天鸣禅师宣了声佛号,道:
“之前多有误会,施主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这便与老和尚入寺详谈如何?”
吴翟摇头道:
“大师客气了,少林寺千年古刹,规矩一日不可废。我二人也并非入寺之人,此番前来一是报讯,二来只为抄诵经书忏悔罪孽而已。这一苇亭便很好,大师若有疑问,在下必知无不言……”
吴翟嬉游花丛,深谙欲擒故纵之道,便要这少林寺阖寺上下,都觉得有愧于自己,才好开口讨要经书。
天鸣禅师望向无色禅师,无色点头道:
“既然如此,我等便在此品茶谈禅,也是一番快事。”
天鸣方丈挥挥手,达摩堂、罗汉堂弟子与先前的黄衣僧人及知客僧等皆返回寺中。天鸣、无色、无相三人走进一苇亭。心禅堂七老双手合十,口宣佛号,竟在亭前席地而坐。
吴翟心道,论年纪,这七人怕是见过火工头陀行凶了。
这样一来,便不可信口开河,低头沉思,细细回忆《倚天屠龙记》中关于金刚门的种种情节。
便见五个黄衣僧人从山门飞奔而出,手捧托盘,盘上盛着茶具,脚步飞快,茶具却稳如磐石,不见一滴茶水洒出。
吴翟赞道:
“果然天下武功出少林,弟子们都是好功夫啊!”
天鸣禅师道:
“施主过誉了,不过是些粗浅工夫罢了。少林寺今非昔比,恶徒逞凶,却无力缉拿,为天下笑。”
吴翟心道,这老和尚却不急着问,当真好耐心。
你不问,我可说了。
遂对天鸣禅师道:
“大师,金刚门所事,在下也是耳闻。日前有一行人来我绝情谷作客,其中一人叫做尹克西的,从波斯而来,路遇金刚门,有些见闻。”
天鸣禅师道:
“施主请讲,少林寺上下永感报讯之德。”
吴翟点点头,继续说:
“那金刚门外功极强,擅使少林寺外门武功,但招数极其刚猛凶狠,尤其擅长一门叫做大力金刚指的绝技,常常将人浑身骨骼生生捏碎,折磨而死,极为邪门!”
亭外一名老僧忽道:
“果然是那厮,师兄便是死在这大力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