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翟又问:
“掌教师伯,弟子有个疑问,待杨过内功有成,是先教他掌法,还是剑法?”
马钰沉吟道:
“过些日子,可先教他金雁功,待有所成,可练一气化三清剑法,三花聚顶掌法须得内功大成方可研习,切不可操之过急。”
吴翟点头称是,心道:
“马钰果然对小杨过青眼有加,这金雁功、一气化三清剑法、三花聚顶掌法,分别是全真教轻功、剑法、掌法中最上乘者,显然是爱惜他的天赋,竟当做核心弟子来培养了。”
于是点头称是,便先离去。
一老一少又盘桓半日,才放杨过回来。
杨过一路蹦蹦跳跳,喜气洋洋。
他前半生颠沛流离,受尽冷眼,便在桃花岛上,也总是给人欺凌,只觉人间凉薄,世人皆恶。
如今在这全真教中安定下来,除却师父,竟还有这样一位敦厚老人如此护佑、爱怜,顿时觉得到处阳光明媚,风中带暖。
小孩儿脾性,见了吴翟,却将他与马钰所处,事无巨细皆讲了一遍,言语间甚是欢愉,却不似日前那般愁眉不展了。
一饮一啄,皆有因果。
原来的世界里,若不是杨过背负着父亲巨大的阴影,一生遭人误解伤害,怎会造就他偏激狂邪的性格?
如今被吴翟护在羽翼之下,不说逆天改命,让杨过日子过得轻松快乐些,想必不难。
抢人家的女神,自然要把舔狗安排的妥妥帖帖……
又勉励了几句,让杨过自行修炼,吴翟穿着一新,整理干净,这才从正门进入古墓。
吴翟在这里住了好几年,自然轻车熟路,但尹志平并不习惯夜视,却只能瞎摸着缓缓前行。
来到一处石室,四周皆是帷幕,却不知门在哪里?
正往前探,忽觉眼前有人。
定睛一看,面前两尺外是一张生满鸡皮疙瘩的丑脸,正瞪眼瞧着自己,吓了一跳。
连忙抱拳道:
“孙婆婆有礼了!”
他虽未见过孙婆婆,但古墓中除了神仙一样的小龙女,就只有这面丑心善的老婆婆,一猜便知。
孙婆婆冷冷喝道:
“你是何人?”
吴翟又复稽首行礼,答道:
“弟子全真派长春真人座下尹志平。”
孙婆婆面色稍霁,点亮火烛,但语气仍然冷淡,说道:
“你既然是全真派弟子,自然知道活死人墓乃是禁地,外人不得入内,男子尤甚,你来干什么?”
吴翟坦然道:
“弟子奉重阳祖师遗命,特来寻古墓派当代传人。”
孙婆婆狐疑道:
“你说是遗命,空口无凭,拿证据来!”
吴翟笑道:
“弟子项上人头便是证据,本派有严规,任何人不得入古墓一步,否则生死勿论。若非奉了重阳祖师遗命,弟子岂敢冒然入禁地,莫非是嫌活的长了么?”
孙婆婆冷笑道:
“任你花言巧语,若无王重阳遗命在手,便请自去,否则别怪老婆子翻脸不认人!”
吴翟苦笑道:
“孙婆婆何必如此,弟子确实是一片好心……”
忽听帷幕外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
“孙婆婆,什么事啊?”
吴翟转过来,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走进一个少女来。
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不是小龙女,还有谁?
孙婆婆走到小龙女身边,轻声道:
“这是全真派的尹志平,说是奉了王重阳的遗命来找你的!”
小龙女点头道:
“何事?”
当真是,惜字如金。
吴翟转过身来,与她目光相对,只觉面前少女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是冰冷淡漠,当真是洁若冰雪,也是冷若冰雪,实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乐。
见惯了会笑会愁的小龙女,再看眼前这位,一时有些恍惚,虽听她语音娇柔婉转,但语气之中似乎也没丝毫暖意,心道:
“这才是原款原装的小龙女本尊!”
小龙女见来人俊秀儒雅,约莫三十岁年纪,身穿道袍,自有一股子出尘之气,倒也看得顺眼。
但他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甚是无礼,不由皱眉道:
“你到底有何事?”
多了四个字,语气越发冰冷了。
吴翟暗惭,没想到居然猪哥了,真是丢人。
于是抱拳道:
“在下奉重阳师祖遗命,来寻古墓派当代传人,以本派武功心法,辅助其修炼《玉女心经》。”
小龙女一愣,暗道:
“这人倒是从何处听说《玉女心经》?”
心中信了三分,却故意说:
“我古墓派武功,何须你全真派相助,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吴翟心道:
“小丫头片子,老子可是先知,竟敢诓我?”
于是故作为难,沉吟道:
“其实我也不明所以,只是我师尊长春真人传了师祖遗命,若是龙姑娘不忌讳,在下便将其中缘由说出如何?”
小龙女冷冷的道:
“有何忌讳,说来听听!”
吴翟低头沉吟片刻,抬头说道:
“师祖遗言,林朝英前辈昔日曾创出一门叫做《玉女心经》的奇功。但要修练此功,却须先练成古墓派各项武功,再学全真派武功,可有此事?”
小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