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乌鸦,没玩没了的躲起来玩阴的,有意思吗?有种的出来单挑啊,劳资亲自去塞外烧了你的神木林,你气都不敢吭一声,长城外的异鬼在你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你不去阻止,成天盯着劳资干嘛?狗日的绿先知,怎么瞎了你的乌鸦眼,看看大地上穷苦百姓的疾苦,看看南边六国权利争夺之下的生灵涂炭呐?”
领主大人又开始神神叨叨的指着天空破口大骂,净说些没人懂得懂的词汇,府邸上下早已见怪不怪,仆人们在老管家的安排下,严禁去二楼阳台打扰林恩。
不过,这事就是老管家不嘱咐,大家也都知道,通常这样的情况下,领主大人肯定是心情极为糟糕,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一定会有一个倒霉鬼,要被大人狠狠的教训了,上一次倒霉的好像是老城伯爵,再上一次,又似乎是寡妇望的菲林特家族以及卡史塔克家族,一个家族几乎覆灭,一个举家被遣离卡霍城,好在大人还是仁慈的,赏赐了卡史塔克伯爵一个寡妇望事务官的头衔,这个时候上去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在公羊门被攻占当天就失去了消息的胡德,出现在了霍伍德城城郊,他把自己绑在战马上走了两天,大腿已经磨烂了,血渍浸透了厚厚的棉裤子,不过这些都是值得的,至少他还活着,他没有从公羊门的北门逃去救近的寡妇望城堡,因为他这个鬼模样,去哪都不会受到人待见,而且他明白公羊门的丢失,北境门户打开,这对于整个北境意味着什么。
作为林恩·罗斯柴尔德曾经的侍卫首领,他心中满是亏欠,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之所以一路往西逃,只是因为他必须将一个重要的消息,亲自告知他曾经侍奉的主人,如今的北境之主林恩。
城郊没有遇见一个活人,想必是被厄索斯人的兵锋吓退到霍伍德城城堡内避难去了,绑在马背上赶来,胡德的大腿涨得发麻,必须下马清理一下伤口,糜烂的口子已经开始鼓起脓包,再这么下去就是感染发炎而亡。
胡德没有多少生下去的意念,他的城主夫人以及还在夫人肚子中的孩子,在准备逃亡时在城口中箭而死,胡德也想死,但是有一件事他必须完成,否则哪怕死去他会满怀愧疚。
强大起精神,胡德选了一块柔软的沙地,然后就从马上一头栽下来,这是最舒坦的下马方式,自从在连夜西逃的路上,几次为了躲避遇见的厄索斯人哨塔,差点被发现之后,胡德早就习惯了在受伤之后不去大声的呻吟,能动弹的时候,他就附近找点柴火生火,趴着挪动吃些简易的食物冲击,虽然这都需要叉着腿进行,但习惯之后,效率却并不慢。
奔波了一天,身体透支的很厉害,胡德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将挂在马背上布兜内的大块半熟的羊肉,切成巴掌大能下嘴的块子,不断地往嘴里塞,再走一两个小时就可以抵达霍伍德城,虽然那里是曼德勒家族的领堡,但是胡德坚信,只要报上名头,曼德勒家族一定会将自己这个擅逃领地的战犯,五花大绑的带去白港领赏。
不过,胡德不在乎,他只想着亲自见到自己曾经侍奉的林恩少爷。
简单的进食,然后顺带处理伤口,刚放下手里的小刀,忽然一支羽箭从他的前方极速坠下,当啷一声,箭杆直接插入胡德的两腿之间的空地上,箭矢的羽毛发出颤巍巍的摇晃间,发出颤鸣。
然而,胡德似乎像是根本没看见一般,还沾着直接伤口血迹的手,继续把放在地上没有吃完的羊肉,捡起来丢入嘴中,继续咀嚼,看都不看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豁然出现,满脸都是铁青色的人影。
“这是北境的领地,这里所有人效忠北境之主林恩。包括我,也包括你,事到如今,你一路掩护我西逃,几次在厄索斯人哨骑的眼皮子低下,将我安全逃脱,总不可能是为了让我在最好获救的一刻杀死了我吧?你们的淹神教找到了厄索斯人当靠山,那些外邦人喜欢你家的神,你就应该去好好跟他们合作,公羊门被攻占,我守土无方,责无旁贷,但是你也要想清楚,厄索斯大陆什么神明没有,你想让他们信奉你的淹神,恐怕没那么简单,还有,别这么鼓着眼睛看我,想杀就杀,要是只是威胁我几句,大可不必,公羊门战役,我亲眼所见的神迹,不,是巫术,我看到的我都会如实告知白港,少爷林恩是万中无一的大人物,他们一定会将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碎尸万断的,我坚信!”
人影手腕子一翻,长剑就出了鞘,指着胡德说:“你敢?”
胡德狞笑起来,伸手指指自己的狼狈模样,“我都已经废了,还有什么我不敢的,现在我唯一不敢的就是继续相信你,迪古娜,淹神邪教给了你什么,你需要为它奉献所有?我第一次被林恩大人赏赐公羊门,并入主城堡的时候,我就在封赏宴会认识了你,当时我们追入爱河,差点……”
“够了,”被称为迪古娜的女人闻言脸色数变,最后大喊声打断道,“不许你污蔑淹神,胡德,我敬重你是一位践行正义的勇士,当初才会与你私会的,这一切都与教会无关,关于诸神的事情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在公羊门所见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胡德也不发怒,“是的,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我不想林恩大人也如我一样,我要让大人知道,淹神的巫师可以在风平浪静的港口,凭空召唤百丈高海啸,厄索斯的巫师可以让公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