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西宴原本以为许橙在恋香楼最多待个三五天就会撑不住,肯定会托人向自己求情。
所以,他故意对许橙不闻不问,就连陈副官好几次想开口告诉他关于许橙的消息,都被他用眼神打断了。
直到第六天,他才在陈副官汇报完工作后瞟了他一眼,“许橙托人来求情几次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笃定,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
陈副官额上黑线连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向督军开口,许小姐在恋香楼非但没有托任何人来求情,反倒过得有滋有润,天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派人去打听都打听不到。
大概知道她在给恋香楼的姑娘排练什么节目。
“嗯?”
裴西宴见他没说话,挑眉睇了他一眼。
陈副官双腿软了软,抹了抹额上的汗,“没有。”
裴西宴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音调都拔高了几分,“你说什么?”
陈副官后背都开始淌汗了,“许小姐没有托人来求情。”
裴西宴的表情刹那间变幻了好几种,平静下来后似罩了一层寒霜,“那她这些天都在干嘛?”
整整五天了,该死的女人就不怕吗?
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伺候男人?
想到这里,他胸腔内激荡着层层怒意,像是大浪般要将她淹没。
陈副官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据属下查到的消息,许小姐好像和恋香楼的宁老板达成了某种协议,她平时主要是在帮楼里的百合姑娘排舞,还……选了五个资质平平的姑娘唱歌,具体唱什么歌据说连宁老板都不知道,此事极为隐秘,说是等花魁大选那天再揭晓。”
“排舞?唱歌?”
裴西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震惊消息,“许橙她准备参加花魁大选?”
该死的女人要是敢参加花魁大选,他一定打断她的腿!
陈副官摇了摇头,“许小姐不曾参加,她是帮别人排舞。”
裴西宴想到了之前有次带许橙去百乐门参加舞会,她好像说过不会跳舞,所以她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藏拙?
想到这里,裴西宴顿时一肚子火。
“怎么没听你汇报。”
“……”陈副官额上立即滚下豆大的汗珠,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之前明明是督军不愿意听许小姐的事情,每次自己想说都被他的眼神打断。
如今倒成了他不汇报了。
哎……
他只能扛下所有,“是属下消息不及时,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裴西宴薄唇紧抿,半晌才出声,“去恋香楼。”
“……是。”
陈副官毫不意外,督军要是知道许小姐这些天在恋香楼的所作所为,能坐得住才怪。
说实话,就连他都挺好奇的。
许小姐这人好像随时随地都能给人制造出无限的惊喜,也难怪督军对她无法忘怀了。
俩人刚下楼,就看到了从黄包车上下来的香姨太。
见督军披着大风氅似要出门,沈香娣快步走过去,声音娇滴滴的,“督军,您这是要去哪啊?我给你带了刚煲好的龙骨汤,还是热的呢!”
沈香娣今天特意穿了新做的酒红色丝绒旗袍,高开叉到大腿,随着走路的晃动,隐隐能看见白皙的大腿……
即便广宁已到了冬天,可她依然不怕冷的露着双腿,上身却披着狐狸毛的披肩,贵气十足,性感妩媚。
得知督军将许橙安排在医院的贵宾病房后,沈香娣的危机感时刻提醒着她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督军被抢走。
裴西宴没有接她递过来的汤,声音淡淡的,“我吃过了,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我。”
他冷淡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刃插进沈香娣的心口,她委屈得不行,眼眶红红的,“督军,你这是要去见许橙吗?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她一方面说着不喜欢你,一方面又处心积虑的替你挡枪,她这种心口不一的女人万一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呢?”
旁边的陈副官被香姨太的话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内诽腹:香姨太这是在找死吧?
果然——
裴西宴闻言黑眸冷飕飕的扫向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管的别管!”
说完,连余光都不再看沈香娣一眼,大步朝停车的方向走去。
陈副官忙不迭的小步跟上。
刚拉开车门的裴西宴蓦地停住了,看向陈副官,“如果我带香姨太去恋香楼,你说许橙她会不会吃醋?”
陈副官头顶似有一群乌鸦飞过,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
以他对许小姐的了解,那是百分之百不会吃醋的,不然许小姐被督军罚去恋香楼后她还能如此心大的去排什么舞蹈?
许小姐真的是他见过最神奇的女人,似乎不管任何困境都困不住她似的,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反转和惊喜。
但当着督军的面,是绝对不能说实话的。
陈副官狗腿的回道:“我觉得……有可能。”
裴西宴瞬间脑补了许橙吃醋的样子,心情也没来由的好了几分,看向站在原地没动的沈香娣,“过来。”
沈香娣不敢置信看了看周围,而后指了指自己,“督军,你在叫我吗?”
裴西宴语气有些不耐,“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沈香娣立即开心的小跑过去,心里喜滋滋的想道:她就知道督军心里还是有她的!
她声音里满是欢喜,还有着小女人的娇羞,“督军。”
以前督军最喜欢她这样了,每次都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