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安在向李言溪要着剑,可是龙脊剑一直都在游子安的手中,他到底再向着李言溪要着什么剑?
但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因为他们几乎是这天下最了解游子安的那一群人了。
在游子安张口说出剑这一个字之后,李言溪毫不犹豫的发动了焚帝决,铺天盖地的火焰气息,在这一个被他催动到了极致,整个身影化为了一条火线向着不远处的游子安暴掠而去。
深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寒夜行当然不会就放任这般做,身影一闪,就直接出现在了李言溪的眼前!
没有任何的行动轨迹,仿佛他本就存在与李言溪的身前那样,他伸出手,朦胧的月光在他的手上不断缭绕着。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向着李言溪的胸口拍去。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寒夜行的这一击,是李言溪绝对无法防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从李言溪的脸上看到任何的畏惧的神色,也仅仅只是这一刹那的光景,他便明白了。
因为青山所代表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黑色的雷霆乍现,一道夹带着毁灭之意的雷霆剑意出现在他的身侧。
轰的一声巨响,狠狠的攻击在了他的身体之上。
帝境强者的一击,纵然他是超脱这世间一切境界修为的超凡境,也不由的后退了两步,而这两步的距离,却恰巧为李言溪腾开了空间。
那道火线继续斜刺而上,快到了极致。
寒夜行皱眉,身影再度消失,这一次他出现在了李言溪的身后,伸手想要去抓住李言溪的脚。
但这一次他同样失败了,因为那里出现了三把剑。
两把带着明亮纹路,且火红的剑,还有一把通体雪白,美丽到极点的剑。
两把剑上带动着难以想象的天地之力,将他再次拦下。
而这时,李言溪距离游子安已经不过短短数十丈了。
看着目光已然坚定的老师,李言溪的心情也豁然开朗,因为他比谁都熟悉,游子安的那个眼神,他曾经跟随在游子安的身边很多年,曾经无数次的看到过那个眼神,也正是那个眼神一直护持到他从一个平平无奇的毛头小子,走到了现在。
他看着自己的老师,微笑起来。
随后手中的剑鞘也化为了一道流光,向着游子安飞去。
在几年之前,这个黑色的剑鞘一直跟随在游子安的身畔,剑鞘里藏着上千把锋利的剑。
在剑阁一役之后,李言溪身死,游子安便把圣哭剑与无限剑鞘统统留给了李言溪,至于自己,用什么样子的剑,向来都非常的随意。
似乎天底下只有他自己,才这般不在意自己用的什么剑,用过几把剑,他一个千年以将的天才剑修称号,在剑的选择上,却比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要随意的多。
当年游宴身死,他单剑下山,用的,是云中君给他练习用的剑,那剑让他杀死了当时屠帝师府里的三百名精骑。
在而后的十年里,他位及卫国国师,用的,是寻常军中最是普通不过的青钢剑。
用那些青钢剑,他攻城略池,打的天下诸国无一不是心惊胆寒。
他的母亲在宫中病逝之后,他千年齐鸣,毁了皇城飘然远去,在辰阳城的旧街巷里,寻到了李言溪这个唯一的学生,之后他回青山又向云中君讨了两把剑。
虽是不凡,但依旧不及神器。
用这把剑,他在万兽山脉的雪崖上,怒杀了一位八阶中境的妖圣。
李言溪奉师命,前往剑阁学艺,他回到了青山,云中君给了他一把仅次于神器的断罪剑,以及无限剑鞘里的一千两百柄剑。
他用着一千两百柄剑,压制的赢宣与胭脂狼狈不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卫国皇城之中,来去自如。
天之涯下,一记皆烬,让这把断罪剑化为了无数碎片。
从此,他又用回了那些普通的剑。
在剑阁一役当中,雷苍拦路,他用的是专门为李言溪打造的圣哭剑,打的那位半帝强者狼狈到了极点。
李言溪的死,让他心生触动,在场间属于他自己的剑。
已经断了的罚天剑。
他入魔,暴走,以一人之力战尽天下强者。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用的一直都是半截的罚天剑。
但罚天剑对于他的影像是在太过与巨大,在一剑杀死凤阳郡前的上千名七阶傀儡之后,一路暴走而不可收,终究是来到了青山与云中君战上了一场。
那一战,他伤了云中君一剑,却因为大意却反被云中君所制,最后自己散尽了自己的所有修为。
从那时候起,他便不再需要剑。
攻入辰阳城前夕,游子安从万丈高空落下,暂时的获得了那原本属于他自己的黑暗之力,之后他前往青山,向着云中君再次讨了一把剑。
那是重铸之后,已经升级为神器的断罪剑,但这把剑依旧在与赢宣的对战之中,再次粉碎。
罚天剑在楚浅雪的手中万里支援游子安,这才得以让他成功的杀死了赢宣,并且在天空无人看到的边缘,斩出了一道天之痕。
失去一切力量的他,将两段罚天剑永远的封存在了大唐皇城的地宫深处。
没有过上几天安静生活的游子安,再次因为梁辰挑起的事端,出山,修行,那时候的他,让他的手下为自己在老黄牛的车畔,留了那把他用的最为趁手也是次数最多的青钢剑。
那把青钢剑,杀妖圣,斩半帝,在长安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