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陆的人类,都在欢欣鼓舞的庆祝着胜利。
胜利这个词在普通的老百姓看来,并不太过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可以继续的活下去。
那就没有什么比这更加让人欢欣鼓舞的事情了。
无论男女老少,他们尽情的在金色的雨滴之中欢笑着,舞动着。
河西走廊的战场上,白啸有些凄凉无奈的看着自己正在消失的身体,然后对着他前方的龙渊说。
“你们赢了。”
龙渊摇了摇头,说道。
“不,是你们输了。”
听着这句你们输了,白啸苦涩的一笑,然后转身看着自己的老朋友林夜也在有些无助的看着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自此,他们彻底的消失在了这片天地之间。
那些漫山遍野的妖兽,如同昙花一现般的不断的化为金色的粉末。
妖兽一族,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了。
妖族,与人族之间,从来都没有太多的对错,倒也说不上到底是哪一方率先向着对方发起的攻击。
但两个种族自从诞生起,便一直都在厮杀,在两千年之前的寒夜行降世,这种厮杀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寒夜行失败之后,它们退守万兽山脉之中,这一藏,就是两千年。
然而两千年之后,随着寒夜行的再次失败以及死亡,妖兽这一种族也因为人类的意志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之中。
北齐千里之外的半空之中,感受着不断下降的身体,李言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此刻的他真的很累,无法在运起任何的天地元气,甚至于都无法感知到出了疼痛之外的任何感觉。
因为他的经脉已经随着那整个世界人类的意志灌入,而被撕扯成了无数的碎片。
还在识海并没有一团糟,至少可以让自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残喘几年吧。
可即便如此,他也很高兴,因为人类终于可以延续下去了。
就当他准备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一抹艳丽的红色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随后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情不禁更加好了几分。
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女子,飞致半空中,将他柔柔的接到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下降的速度也顿时慢了下来。
看着那张绝道。
“我成功了。”
徐久儿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
“恩,今天的你,很帅气啊。”……
北齐的天空里,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的游子安站在半空之中,怀抱着自己的妻子,沉默的看着天空里不断落下的金色雨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欣慰的笑了笑。
游子安轻抚着楚浅雪雪白的长发,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想……”
楚浅雪没有因为妖兽的消失与寒夜行的消失而感到任何的高兴,因为她比谁都清楚,人类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她的身体依然颤抖的缩在游子安的怀里,始终不肯松手。
听到游子安这么说,楚浅雪连忙伸手挡住了游子安的嘴说道。
“不,你不想。”
游子安伸手轻轻的将女人堵在自己嘴上的手拉了下来,柔声说道。
“可总要有人去做,否则这场胜利就没有意义。”
楚浅雪挣扎的从游子安的怀里探出头来,眼圈红红的看着这个让自己等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然后轻声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游子安听到那话,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再次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很满足。
这一辈子,自从降生那一天开始起,游子安几乎很少有什么真正开心的时候,但今日,他真的很开些。
然后他双手扶着楚浅雪的双肩,认真的说道。
“正是因为这样,我就更加不能再逃避什么了。”
听着游子安的话,楚浅雪的眼泪如同珍珠一般的滑落,她大声的呐喊着。
“可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是你!你不是毁灭世界的大魔头吗!老天爷为什么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这样的结局!”
游子安伸手轻轻的抹去女人脸上如泉涌般的泪水,微笑着说道。
“这或许就是我以前作孽作的太多了吧,师兄已经伤成那样子了,所以只能是我。”
听到自己的丈夫还在这么说,楚浅雪赌气是的用力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认真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去,我的伤并不算严重,我们两个的机会更大一些。”
游子安微笑着将倔强而不甘的妻子再次抱入怀中,轻声说道。
“不,你要好好活着,这片大陆还需要你,总要有一个人能够把老师的意志贯彻下去。”
男人的执着终于让楚浅雪放弃了抵抗,她痛苦的在游子安的怀里哭泣着,撕心裂肺的呐喊着,但却无人知道是为了什么。
浑身是血的肖云起躺在地面上,沉默的看着天空里的师弟师妹,无比悲伤的闭上了眼睛,一滴已经百年没有出现过的眼泪,自他的眼角缓缓滑落。
而就在这时,天空里的那些金色云层顷刻间散去了那令人心神摇拽的金色光芒。
血的颜色再次充斥着整片天空。
不仅如此,北齐上方的天空里,血色浓重到令人几乎无法呼吸。
那轮方才被李言溪一剑暂时拖住的血月,终于探出了高高的云层。
北齐上方的天空里,一颗笼罩了整个北齐国境的血月正在不断的缓缓落下!
炽热的高温以及恐怖的气息只在那轮血月出现的那一刻,就开始在这片大地上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