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轩跟沈德宝没对过活,都知道是演《论捧逗》,可说了半天,跟传统《论捧逗》没一毛钱关系,王轩一直在讲故事,故事里穿插着各种小包袱。
王轩接着讲:“沈老师好不容易上了学了,孩子傻,还爱撒谎,所以他爸爸就买了一个测谎仪,只要一说谎,测谎仪就“嘟嘟嘟”响。”
沈德宝不知道王轩要怎么入活,入活是相声的行话,就是入正经《论捧逗》的梁子,现在王轩还在抖包袱,沈德宝就跟着捧。
王轩继续他的故事,“沈老师一放学,他爸爸往哪一坐,问他:考试考多少分?
沈德宝臊眉耷眼,跟他爸爸说:我考一百。”
沈德宝:“我那会学习好。”
沈德宝刚把话说出去,王轩这边就开始:“嘟嘟嘟嘟。”
“到底考多少分?”
“考60。”
“嘟嘟嘟嘟……”
“到底多少?”
“22。”
这时候小包袱响了,沈德宝也聪明,知道该什么时候接。
“嗨,我就考这点啊!”
观众哈哈一笑,这就和上边他自己说自己学习好产生了一个小矛盾,从而产生笑料。
王轩继续讲道:“一听22分,给他爸爸气的呀。
你说你怎么那么笨呢,你爸爸我从小门门一百分。
嘭!”
沈德宝:“扯谎仪炸了!我们爷俩儿有一句实话吗?”
底响了,观众笑的前仰后合,拍手叫好,都看出来王轩是在损沈德宝,不过包袱太可乐了。
“你说就这个智力,考试没有超30的。”
“哪啊。”
“老师很为难,宰了他?国家又不让,卖了他,门口有没有狗市。”
“啊,把我当狗啊?”
“老师很为难,没人愿意用他,学员班有那个俩人一对俩人一对的出去说相声实习去,都挑走了,就剩他了。
最后老师和校长没辙,找到我这了。
求求你,你用他吧。”
沈德宝明白,王轩又绕回来了,知道他要入活,打起了精神。
“我就这么次吗?”
王轩白了他一眼,这是俩人上台这五分钟里唯一一次眼神交流。
“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是带着他,跟他一块演出,后来这不他也不知道被哪个导演潜规则,上了电视,我一瞧他出师了,也就让他自由发展。”
观众又一次听见大尺度,“潜规则”啊,今天来的观众有听过相声的,但大多局限于电视相声,就算有的老头听过老前辈说的,也早就忘了。
相声还能这么劲爆吗,潜规则都出来了。
沈德宝听着台下效果这么好,他也很开心,接着捧道:“感情我上电视是因为潜规则啊,没听说过!”
王轩道:“你们看电视上,沈老师是站桌子外面逗哏,其实打小都是站桌子里头,外面他站不了,他害怕,说两句就尿了,在桌子里边站着,尿了你们也看不见。”
“我一下去地毯湿了还瞧不见嘛?”
这具捧得恰到好处,就是因为没对过词,俩人这样搭的才能给对方以及观众惊喜。
王轩继续道:“他每天下了台先换裤子。”
“没您这么埋汰人的!”
“这么多年没逗过哏。”
“谁没逗过哏,你这是抬杠,让我下不来台。”
沈德宝知道他要入活了,紧接着说道:“上台这么半天了,你今儿这么埋汰我没关系,要不然咱俩换换,我站外边逗一回怎么样?”
观众也捧,一起喊好。
王轩见观众起哄叫好,一挥手:“别闹,他会逗吗,再尿裤子,万一再尿你们一脸,不好!”
沈德宝道:“没那个啊,今天我非得逗一回给你看看,我能不能逗哏。”
俩人再一次冲突,观众乐此不疲的跟着起哄,撺掇沈德宝逗哏。
王轩想要的效果达到了,问观众:“你们真想看他逗哏?”
观众:“想!”
王轩:“不怕他尿你们一脸?”
观众:“不怕,来一个!”
王轩笑了笑:“得嘞,你们想死我就管埋,一会儿尿你们一身可别怪我。”
沈德宝对着台下作揖,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看咱这人缘!”
入活了,沈德宝往台下一瞧,不知不觉间台下又多出十几个人,这些都是园子外的游客听见剧场里传来笑声产生好奇,而后被吸引进来的。
沈德宝暗暗点头,找王轩这个提议确实是对的。
王轩点点头,说道:“行,既然观众都想看你逗哏,我就跟大伙托付托付。”
“托付什么?”沈德宝问。
王轩道:“各位,今天您来的这些位,不管是天南的海北的,只要进了这个屋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您花钱捧我,没想到半道上让他给搅和了。
我跟您说,一会儿不管他说的好笑不好笑,您都别乐。”
沈德宝:“凭什么啊?”
王轩对着观众抱拳拱手,道:“一会儿散了咱们吃饭去。”
观众笑的前仰后合,这小子太坏了!
沈德宝无奈地说道:“这人没羞没臊。”
王轩一转身对沈德宝道:“您看我对你多好。”
“您这是给我托付的吗?”
沈德宝不爱搭理他,对王轩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换过来吧。”
俩人换了个位置,沈德宝换到桌子外边逗哏,王轩换到桌子里边捧哏。
俩人换完以后,观众鼓掌,虽然没包袱,但是有喜感。
沈德宝对观众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