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雨晴不得不收下这笔钱。
她帮张晚林打包起花来,整齐的将花放在木框里。
“你能拿走它们吗?
要不我送到你的家?”
这些花足有二十几盆,一个人在不借助工具的情况下,肯定不可能一次带走。
“我现在还没有家。”
张晚林回答道:“这二十几盆我确实拿不走,那就送你一盆好了。”
他拿起一盆栀子,递给罗雨晴。
“栀子花,代表着永痕的约定,是美的寄托,本身花香纯净清淡,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它是我最喜欢的花,所以我把它送给你。”
罗雨晴一时忍俊不禁,“你对花似乎特别的理解。”
她的笑很美,独有一种人间的清澈,出淤泥而不染。
将这些花装上车后,张晚林对司机道:“送到这个地方。”
纸上写的是他在北川市的豪华海滨别墅。
司机看了看他的穿着又看了看地址,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谁不知道海滨别墅独有那一座,价值几千万,可遇而不可求,北川市所有的富人梦寐以求,但这个豪华别墅却属于这位穿着普通,甚至破烂的年轻人?
实在不可思议。
“我之后会把钱给你,你尽管放心。”
“好,我现在就把这些花送去。”
按往常来说,司机不会送这些花,钱没有,定金也没有,谁能保证雇主赖不赖帐?
但看到地址后,他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一个和豪华别墅有关联的人断不能赖掉他那点小钱吧?
司机将这些花送走了,独留下一盆栀子花抱在罗雨晴的怀里。
“现在你要回去了?”
张晚林问。
“嗯。”
“需要我送吗?”
“谢谢,不用了。”
罗雨晴是一个盲人,盲道上放的机车、水泥柱等让她的通行十分不便。
她像适应了这些一般,拿着导盲棍,慢慢在地上探寻着走。
张晚林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他是担心那帮人对她的报复。
他想着,或许她的眼睛他可以治好。
彭!龙二少一拳砸在办公桌前。
“你们说一个外地人敢欺负雨晴?”
“是是,老大,你是不知道那个场景,他不仅出言调戏,还动手动脚。”
大汉故作愤怒道:“我们去阻拦,他便将我们打了一顿。”
龙二少气得青筋暴涨,肌肉贲起。
“更可恨的是,他还扬言,我们黑龙帮的人就是一堆聚在一起的垃圾,碍人眼!”
另一人帮腔道。
黑龙帮,乃是北川市第一大帮,黑道白道皆混得开,谁敢在这个地盘不看黑龙帮的面子?
前几年反贪反黑的行动导致业内大地震,他黑龙帮照样什么事都没有,可见其实力雄厚,根基稳固。
如今却有一个年轻人敢口出狂言,实在不知死活。
龙二少又一拳砸在桌前,“走,带人,今天我们就灭了他!”
罗雨晴的家并不远,是一个胡同内的小户人家。
临近正午,厨房正飘来浓浓菜香。
真怀恋的味道。
张晚林想。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罗母问道。
她属于矮个子,尖嘴小眼,一看就非常势利。
整体的气质完全和罗雨晴格格不入。
“我卖完了,今天遇到一个大客户。”
罗雨晴高兴道,“她一次把所有花买了,还送给我一盆栀子。”
她想,这个客人可真怪。
“钱呢?”
对于罗雨晴所讲的事,罗母并不关心。
她只在意钱,应该说在她身上,她只看到钱。
没有钱,她的价值一无所有。
“在这里。”
罗雨晴高高兴兴地把钱递过去。
“怎么会这么多?”
“是因为一些意外给的。”
“好吧。
来厨房帮忙干活。”
“是。”
罗母丝毫不在意罗雨晴是一个盲人,自顾自地忙了起来。
罗雨晴点着导盲棍,慢慢向厨房走去。
“你怎么这么慢,还不快点!”
“这就来。”
本来张晚林都要离开了,见此一幕却留了下来。
好奇心驱使着他想看看这是怎样一户人家。
他悄然进到院内,藏到一个隐蔽处,这里刚好可以透过缝隙看到厨房内的一切。
罗雨晴在帮忙炒菜。
“你看你笨手笨脚的,走开,真是碍眼。”
罗雨晴走到一边,罗母又道。
“你怎么还在这愣着,不翻一下菜吗?”
“是!”
经过如此的忙碌,菜终于好了。
她们端着菜上到院子的桌上。
罗父带着宝贝儿子回来了。
“哟,菜刚好你们就回来了,正赶上时间。”
罗母宠溺般捏着儿子的脸颊。
“这不闻着菜香味就回来了嘛。”
罗父笑呵呵地坐在饭桌前。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坐下吃饭,气氛却有一丝古怪。
他们三人谈笑着,却唯独冷漠罗雨晴。
她就像这个家多余的一部分。
她只默默吃饭,菜都很少夹一口。
“雨晴啊。”
罗父终于将注意力转向罗雨晴,“你的婚事考虑得怎样了?
那龙二少爷可是这北川市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被他看上是你一辈子的福分。”
“我说过的,什么都可以,但我就是不嫁!”
罗雨晴坚定道。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