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是淮南大族,族中许多子弟出仕,在朝中为官,其中官位最高的一个,是柳家嫡系的二爷,柳县令的堂叔,如今已经做到了正三品的礼部右侍郎。
更不用说朝堂之中,那些个和柳家交好的官员世家,门生故吏了。
半个月之后,卫家向海大娘子那边交出了第一批的肥皂,足足有五万块,也从海氏的手中得到了七百五十两的银子。
但其实卫家能够得到的真正纯润,却只有四百多两,因为卫家在这制作肥皂上面投入的成本也是巨大的。
且先不说材料的成本,光是将生产线建立起来所耗费的庞大人力物力,就将这段时间卫家挣来的银子给彻底掏了个空。
卫家在拿到第一个月的利润之后,便立马又开始筹备起了榨油作坊的建造。
选址就在稻香村边上,也是背靠着青牛山,肥皂作坊半里之外的一块荒地,榨油作坊建好之后,小卫氏先是斥巨资定做了了五套榨油的设备,然后又花了大价钱从榨油作坊里请来了一位榨油的老师傅,专门负责榨油作坊的工作。
八月中旬,榨油作坊开始购入大量的大豆,榨油作坊正式投入运行。
自此,卫家的生意日渐趋于稳定。
小卫氏也终于有时间开始考虑将卫记食肆扩大经营了。
扩大经营自然是开分店了,这些卫允都没有参与,而是让小卫氏自己去处理。
而且随着卫家食肆的扩张,所需要的原材料自然也会大大的增多,如今卫家已然不再从屠户那儿进货了,而是专门和村里人签订了契书,以市面上的价格,像他们收购鸡鸭猪肉这些原材料,为村民们又增加了一项不小的收入。
八月十五,中秋节,书院修为,这一天,也是卫家稻花鱼收获的季节。
一大清早,卯时初刻,卫允就带着小白杨先去了田里,解下鞋袜,卷起裤脚和衣袖,卫允在沟渠边上放上丁健新做好的竹排之后,将用来存水的小水坝挖开了。
而小白杨则在水渠和稻田连接的位置,先是用石头和泥巴在原先放竹排的位置,挨着竹排堆起了一座小水坝,彻底将水渠和稻田隔离开。
彻底断了稻田里头水的来源。
两人在旁边你的水渠里头洗干净手脚,穿好鞋袜便回了卫家,正好赶上早饭。
“二姐,姐夫,待会儿吃完饭咱们去田里捉稻花鱼呗!”卫允手里头还拿着一个吃了一半的水煮鸡蛋。
小卫氏的吃相很优雅,瞥了卫允一眼,不咸不淡的说:“今天是中秋,城里很多人,我还要去城里看铺子呢!你和你姐夫去吧!”
丁健也跟着说:“我待会儿也有事儿!”
卫允的目光落在丁健身上:“姐夫,你有什么事儿,肥皂作坊和榨油作坊那边不都已经正常运营了吗?”
丁健喝了口粥,拿着调羹道:“你二姐得去看铺子,准备节礼的事情不就落到我身上了,我先在家准备,你和白杨带上几个下人去田里把鱼捉回来。
到时候我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咱们带着节礼,提上几条新下来的鲜鱼,去村里各个长辈的家里逐一拜访,岂不正好!”
卫允把剩下半个鸡蛋丢进粥碗里头,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冷声道:“不行!你和二姐都必须和我去田里捉鱼,铺子的事情让丁香带几个丫鬟去就行了,至于节礼,交给刘嬷嬷来办,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卫允的语气之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这还是卫允第一次表现得这么霸道。
而且,看着卫允那张冷着的脸,夫妻两个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心虚,对视一眼,夫妻二人俱读懂了对方眼神里头的一丝。
同时咧嘴笑道:“允哥儿说的是,咱们一起去田里捉稻花鱼!”
卫允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了一些,拿起调羹继续吃起了粥。
夫妻俩又是一阵目光碰撞,眼神里头皆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卫氏的身后,刘嬷嬷和丁香并排站着,相隔数尺,对于眼前的这一幕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一样。
依旧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笑意。
那是因为对于这样的画面,她们的早就已经免疫了。
别看现在卫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小卫氏的威严也与日俱增,就连丁健,也逐渐的在摆正自己的位置,身上也多了一些让人不容忽视的威严。
可这夫妻俩不论是哪一个,亦或者是两个一起,在卫允的面前,都有些不够看。
卫家的下人们心里也都很清楚一点,卫家明面上做主的是小卫氏,但其实真正一言九鼎的,是他们只有十岁的小主君卫允。
用食物链的方式来比喻的话,在卫家三个柱子里头,处在最顶层的是小主君卫允,然后是二姑奶奶小卫氏,排在最底下的才是他们姑爷丁健。
总得来说,就是小卫氏听卫允的,丁健听小卫氏话的同时也听卫允的。
说一句在这个时代算是大逆不道的话,只要是卫允做出来的决定,在卫家那就和皇帝老爷下的圣旨一样,拥有绝对的权威。
并且还拥有最终解释权。
所以下人们得出的结论就是:如果三个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情有冲突的话,首先就是要把小主君的事情办好,然后才是小卫氏和丁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