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清小声地、弱弱地反驳:“分明是你——”
他老婆不讲道理,用两只手薅他的脸皮:“是你是你就是你!”
徐仲清这人吧,没什么头脑,做生意呢,一直被骗,上上个月,还被自己的秘书卷走了五百万,上上上个月,被小舅子坑了一千万,但他有一点好,他十分宠老婆。
“老婆你说的太对了,都怪我。”
张归宁好烦:“怎么办?徐檀兮回来了,她继承家产后肯定会把我们扫地出门,那我就当不了阔太太了。”
太烦了,平时一起打麻将的阔太太们已经很看不起她了,背后老说她家开武馆上不了台面,每次聚会拍照都让她站在边边角角,有时候还直接把她p掉,还说她品味差包包丑,穿大牌也像穿地摊,还嫌她的英文有塑料味……
“老婆你放心,”徐仲清拍胸脯保证,“我一定会让你继续当阔太太的。”
那些阔太太们背地里还说她老公蠢……
张归宁忧愁得不得了,给儿子打了个电话:“红红,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学做生意?”
已经改名徐放的徐红红:“喂。”
“你在哪呢?”
“喂。”
张归宁一嗓子嚎过去:“我问你在哪?”
“喂喂喂,听不到啊。”
张归宁磨了磨牙:“你是不是又去酒吧了?”
就这句听得到:“不是,我没有。”
电话那边适时地传来一句:“艾瑞巴蒂嗨起来!”
张归宁:“……”
那些阔太太们背地里还说她儿子蠢……
午饭订在一家西餐厅,位置在市中心,秦昭里在餐厅电梯里遇到了生意场上的熟人。
她对徐檀兮说:“你们先上去。”
徐檀兮说好,和戎黎先上了楼,她没来过这家餐厅,应该是新开的,选址在市中大厦的二十四楼,俯瞰而下,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秦昭里把包间号发了过来,服务生在前面带路。
徐檀兮忽然停下。
“怎么了?”
“好像是熟人。”她再看过去时,人已经走远了。
戎黎问:“谁啊?”
“从后面看很像我表哥。”戎黎没见过温羡鱼,徐檀兮解释说,“他是昭里的未婚夫。”
温家就一个孙子,戎黎之前在帝都听过这号人,没什么太多印象,温家最闻名的还是那位会唱戏的温二爷。
秦昭里进包间的时候,戎黎一个人坐在桌上,徐檀兮在洗手间,洗手间是内置的,就在旁边。
秦昭里拉了椅子坐下:“为什么突然回南城?”她问过徐檀兮,徐檀兮没有细说。
“她身体不舒服。”
果然,只有不好的徐檀兮才会瞒着。
“杳杳之前让我给她找过心理医生。”秦昭里猜得到一点,“问题很严重吗?”
“嗯。”
徐檀兮从洗手间出来了,秦昭里自然地换了个话题:“点菜了吗?”
徐檀兮坐下:“没有。”
戎黎手在桌子下面,碰了碰她的手背,很凉,她用冷水洗手了。他把她的手拉过去握着,慢慢给她捂暖。
“我来点吧,这里我来过几次。”秦昭里翻着菜单:“戎先生有没有忌口的?”
“没有。”
戎黎刚说完,徐檀兮就补充:“他喜欢甜口。”
秦昭里就点了几道甜的菜。
菜没有那么快上,他们先要了一壶热茶,徐檀兮斟茶的时候问秦昭里:“这里是吃饭的地方,怎么还放了沙发?”
包间里除了餐桌,还有一张很大的沙发。
“这儿是情侣餐厅。”情侣餐厅放沙发干嘛,秦昭里就不说了,免得教坏人,“我上次跟你表哥来过,菜做得不错,有几道你应该会喜欢。”
那次她有事,饭吃到一半就走了,后面自己一个人来过几次,抛开餐厅的恶趣味之外,菜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徐檀兮顺道问起:“表哥他在南城吗?”
“不在,好像出差了。”去哪儿出差了秦昭里就不知道了,她从来不过问。
徐檀兮若有所思,是她看错了吗?
“你什么时候去医院复职?”
徐檀兮收回思绪:“等安顿好了再看。”她还得先看病。
“戎先生呢?”秦昭里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有什么打算吗?”
戎黎帮徐檀兮把杯子里的茶添满:“找个闲一点的工作。”
秦昭里兴致勃勃:“比如?”
他轻描淡写:“大学老师。”
牛批。
还以为是个小镇青年呢,原来深藏不露啊。
午饭过后就快一点了,秦昭里还要赶回公司开会,结了账就先走了。
徐檀兮和戎黎吃完饭后甜点才走。
车在负一楼的停车场,要走一段路才到电梯。徐檀兮纠结了好一会儿。
“戎黎。”
“嗯。”
她问得很委婉:“你可以去当大学老师吗?”
戎黎牵着她,走得很慢悠:“我以前教过高数。”
徐檀兮震惊!
“李婶跟我说你小学没毕业。”她之前还担心过,怕他看不懂她塞在荷包里的信。
戎黎十岁就离开了祥云镇,他无依无靠,一个人在外面,村里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但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大家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没有再继续念书,撑死小学文凭。
前不久李婶就在徐檀兮面前感叹过,说戎黎小时候很聪明,如果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