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檀兮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话。
她尖叫一声,伸手摸到了脸上的血:“徐檀兮!”
她的脸被刮破了。
徐檀兮把再次沾上血的碎瓷片扔在她脸上:“你好不要脸。”
那就别要了。
她扬起手,狠狠再打了一巴掌。
徐檀灵啊啊乱叫,本就被瓷片刮花了的脸雪上加霜,破了皮,血渗出来,迅速红肿起来。
温照芳听见叫声跑了进来,见徐檀灵脸上见了血,急得大喊:“檀灵!”她把徐檀灵拉到身后,一把推在徐檀兮肩上,“你干什么!”
徐檀兮后退几步,站稳后,掸了掸衣服上被碰到的地上,眼里冷若冰霜。
“她不要脸,那留着做什么,毁了干净。”
温照芳骂她疯子,仔细看了看徐檀灵的脸,见伤口不深,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去桌上抽了两张纸,让徐檀灵压住脸上的伤口。
徐檀兮没心情看她们母女情深,嗓音清冽,她质问:“是谁出的主意?”
温照芳面红耳赤地大骂:“你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没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却在这里端母亲的架子。
徐檀兮并不喜欢争锋相对,平日里也会礼敬温照芳几分,如果吃亏的是她自己,她或许还能忍,但欺到温时遇头上来不行。
她有底线,不能动她在乎的人。
“是谁出的主意?”她再问了一遍,很少这样咄咄逼人。
温照芳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穿戴着一身贵气,却蛮横不讲理:“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不说也可以,”徐檀兮说了四个字,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同罪论处。”
这笔账,得还。
“徐檀兮!”
温照芳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盛气凌人,平日里总是一副云淡风轻彬彬有礼的样子,原来她根本不是小白兔,是头白眼狼。
温照芳提醒她:“别忘了,是我生了你。”
“哦,忘了。”她语气淡淡的,不痛不痒,“我还以为你生的是徐檀灵。”
“你——”
“怎么回事?”徐伯临进来了。
他看了看地上的血、床单,又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徐檀灵,再联想到温时遇,立马明白过来了。
不止温照芳想把徐檀灵嫁到温家,他自己也想,温家的门楣不比徐家低,温时遇又手握经营大权,能联姻当然最好不过,但他没料到这对母女在徐氏还不是他当家做主的时候就敢这样乱来。
这样一闹,一次得罪了两个。
徐伯临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混账东西!”骂完温照芳母女,他转头想打圆场:“檀兮。”
徐檀兮没有往下听,言简意赅地表明了态度:“父亲,您请准备一下,我要回徐氏了。”
她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她一句话,简明扼要地告诉徐伯临,她要给徐氏换天了。
徐伯临连解释缓和的机会的没有,气得一巴掌扇在了温照芳脸上。
“看你干的好事!”
温照芳捂着脸,笑了:“怪谁呢?”她嗔目切齿,讥笑嘲讽说,“是你生了个好女儿。”
三楼的过道有人守着,是裴家的老佣人,大家都叫他老刘。
徐檀兮早些年见过他:“刘先生。”
老刘年纪大了,驼着背:“徐小姐叫我老刘就好。”
徐檀兮边往楼梯口走:“麻烦刘先生给我带句话给裴爷爷。”
“您说。”
“我徐家的家事就不劳烦他老人家费心了,另外,”她停顿片刻,不紧不慢地说,“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出这栋房子。”
家丑不可外扬,而且事关温先生的清誉,自然不能走漏风声,老刘懂的。
“徐小姐您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这时,徐檀兮的手机响了,是戎黎打来的,她来御阁公馆之前,就先跟戎黎说了,不过南城大学离御阁公馆很远,他没那么快赶来。
“杳杳,你在哪?”
“还在御阁公馆。”
戎黎说:“刚刚路上堵车了,我现在赶过去。”
“不用过来,我马上要去医院。”
他那边车开得很快,窗户没关,吵闹的风声跟他的声音一起传进手机里。
“你舅舅怎么样了?”
徐檀兮说:“不太好。”
“我有你的定位,你不用管我,我去找你就行,有事给我电话。”
“好。”过道里很安静,听得到她走路的声音,她嘱咐戎黎,“天黑了,你不要自己开车。”
戎黎说:“我叫了代驾。”
又说了几句,他才挂掉。
徐檀兮已经走到楼梯口了,正要下楼,忽然听见一阵声音,她停下脚步,细听。
声音是从楼梯口旁边的那间房里穿出来的。
老刘解释:“应该是哪位来吃酒的宾客喝多了。”
刚说完,又是一阵声音。仔细听,还有男人的吼声。
“吃啊,你给我吃下去!”
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正处在极度亢奋当中。
“放心,死不了人的,只会让你更嗨。”
“张嘴!”
“吃啊!你给我吃!”
徐檀兮听清楚了,她问老刘:“这是谁的声音?”
老刘支支吾吾了一番,知道徐檀兮是裴家的贵客,不敢拂她的面子,只好如实回答:“是我家二爷。”
裴二裴子峰。
徐檀兮没见过他,但听过他的名声,听说他玩出了好几次人命,不过都被裴家用钱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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