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让夏如花给师泡茶。
这意味着夏知秋能容忍师展他在办公室里停留了。
“谢谢。”师展马上把自己的目光从照片上收回,并给夏知秋报以浅浅的一微笑。
“喝口茶就走吧。”夏知秋说道:“今天我事情太多,没时间陪你聊天,对不起了。”
夏知秋这是明显下了逐客令。
人家都火急烧眉毛了,你还悠闲地在眼前晃着。
“打扰伯父了,应该是我对不起。”师展干脆找个凳子坐了下来:“我想听听伯你目前遇到的麻烦,可以吗。”
师展知道,现在凭自己的身份,要让夏知秋一开口就跟你说他面临的困难,肯定是不可能的。
你一个游客,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就是有困难,你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来看笑话的,你能帮上什么忙吗。
“你这人……。”夏知秋很想发火,他现在正是有火没地方发的时候,可是一看师展那无辜又期待的眼神,夏知秋吞了一口口水,还是比较缓和地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今天特别地忙,等我……。”
“爸爸,你就跟师展说说吧,他在这里的同学……。”夏如花这时候插嘴说道。
“你懂什么?”夏知秋横了夏如花一眼说道:“我到县里把一二把手都请出面了,他们都帮打过电话协调过了,还是没办法,其他还有人有办法吗?”
夏知秋说完话还用目光尖锐地盯着夏如花和师展分别看了一会儿,那眼神的意思是,你们这帮年轻人,真不知道现在做点事有多难了。
一个县里,一二把手出面都协调不好的事情,还真想不到会有其他人能解决的了的。
“伯父,你就把情况跟我简单说说吧。”师展说道:“或许还有其他人能处理,能想想更多的门路,总比耗在这里等事态恶化要好的多吧。我不知道是多大的难题,说话没深没浅的,还请伯父谅解。”
师展不急不躁又谦虚的态度,让夏知秋觉得这位小伙子有点难缠,还不是太聪明的那种,明明已经跟他讲不用掺和,他还要如此坚持,真是祖传阅历太浅了。
夏知秋深深地叹了一口粗气,说道:“唉,搞企业就是怕这种突然的情况出现,搞得你是措手不及……。”
接着,夏知秋就把他遇到的问题,非常简单地说了一下。
夏知秋的公司,在银行里贷款一千万,是以授信的方式得到的融资。
这笔贷款期限是三年,今年的这个月的月底到期。
前面三年,到期的时候展期过两次,这是应该可以展期的第三次。
可是前几天银行方面打电话来,要求归还贷款,不再允许展期。
如果真的想继续展期,就必须符合二个条件。
一个是要有一定资质,资金雄厚的国有企业担保。
第二个是要用现有的石门洞村的民房作为抵押物进行抵押。
如果不能同时做到上述两个条件,就向法院起诉,将强行对石门洞村的民宅进行拍卖以偿还贷款,时间紧迫,需要夏知秋在一个星期之内作出处理。
“情况就这些,你听清楚了吗?”夏知秋把情况说了,反而笑了。
是呀,你听听这种事,好玩吗。
这可不是你们年轻人说的,这家姑娘好看,那家姑娘漂亮那么有意思吧。
这可是上千万的资金哪,要在一个星期内处理,到山上拣树叶可以的话,也需要全村人出动忙半天吧。
师展当然听出夏知秋的口气,更知道夏知秋在叙述的时候省略了许多重要环节。
比如这笔钱化在公司的什么地方,是投资固定资产了,还是充当流动资本了,石门洞村现有的资金存量是多少,能够筹集多少来兑现这笔贷款,还是全部需要筹措,等等。
还有就是银行提出这样的处理方案,是基于什么样的条文或者规定,是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为什么地方领导出面协调也无法缓解。
这件事的硬核在什么位置上,有没有第三方插手这件事的可能,等等。
师展思考了一下,他不宜追问的太多。
如果问得过细,必然会引起夏知秋的反感。
夏知秋现在根本不知道师展他的能量,你一个普通游客,要听听情况,夏知秋已经给足了面子了,你还要追究具体的情况,就有点过分且不知进退的人了。
夏知秋面临的肯定是无法兑现到时间还清贷款的困境。
只要帮助他解除这个死扣,凭夏知秋经营企业的能力,千把万贷款如果在预期期间归还,是不成问题的。
“伯父,你的这一千万,再给你续贷三年,是不是就能归还了?”师展这样问道。
夏知秋听师展这样问,看了师展的脸庞好长时间,然后缓缓地说道:“你不知道,这笔钱对于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来说,就是最重要的投资,我原来是想,在再一个展期期间,分三年归还的。现在突然需要全部归还,我手上根本没有这笔钱,短期内要短信起来还是很有难度的。
想到其他企业挪借一下,可是我们这里有的都是些小公司,自有资金大部分是不足的,他们有心帮忙也使不上力啊。
师展真想自己卡上马上给夏知秋拿出一千万来让他还上这笔钱,反正自己还要在这里做项目,不愁这一千万没着落。
可是这样仓促处理会引起夏知秋极大的不安,还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变成有目的的接近他们了。
那样可能事与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