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都市现代>将军不容易>218、钢筋铁骨

严冬的雪啊,真多起来,完全具备毁天灭地的能力。

阮泱泱还真估测了一番,一夜不断的鹅毛大雪,只要没人动它,足足能够堆积起没过人大腿的高度。

一夜便可有此规模,再给老天一个白昼的时间,估摸着房顶都能淹没了。

这即是毁天灭地,全看老天心情。

当然了,老天还是仁慈的,不似夏日里连绵不绝的下雨。雨可流走,雪不行啊。堆积起来一些,就足以给人的行动造成很大的不便。

所以,下了一夜的雪,营地里的兵也不日常操练了。这操练,就变成了清雪,如火如荼,全数参与,白雾滚滚。

阮泱泱站在门口那儿看了一会儿他们清雪,他们最先清的,就是这里。

耽误谁出行,那也不能耽误了将军呀,必然是第一轮。

阮泱泱看的是啥,看的是他们清雪的那些工具,特意为清雪而制作,若是能有个大车,将那工具插上去,那就能伪装成铲车了,清雪无敌。

很快的,门前这一片的雪都被清理走了,阮泱泱也冻得够呛,转身回了屋里。

屋里是真的暖,一股能让人从脚底下窜上来的暖,可说极为舒坦了。

解开狐裘披风,边往火炕那边走,边把披风扔到屏风上挂着。

一抬眼,便瞧见那站在衣柜前更衣的人,他是自力更生惯了,从不叫人伺候。

且不说他是个大将军,身份地位那是不用说,身边跟着多少人伺候,也符合法律规定啊。就是寻常有些小钱的富贵人家,那也是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头,恨不得吃饭都得叫下人嚼碎了,自己动手哪能彰显出身份地位来。

他就不一样了,他除了不会自己动手洗衣服之外,好像,自己能做的都做了。

将衣袍穿好,邺无渊转过身来,和歪着头瞅他的人四目相对。

他抿起的唇微弯,“窥视我更衣,好看么?”

“都穿上了,有什么可看的,不穿才好看呢。”转身走向火炕,往上一蹦,两手按在炕上,真热乎。

邺无渊可不无言以对了,真论起流氓来,其实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走过她身边,抬手在她腰背上拍了一巴掌,惹得她朝他瞪眼。

“走了。”抓住她手臂,一扯,直接拽到了自己怀中。揽着她往外走,一边把她扔到屏风上的披风拿了下来,将她包住,一并的带出了房间。

像挟着个物件似得,邺无渊夹拖着她走出房间,寒气扑面而来,阮泱泱闭上了眼睛,她头上的兜帽也被整理了一番,暖和了。

“要带你姑姑去哪儿?”踩着雪,被清理过了吧,靴子踩在上头仍旧吱嘎吱嘎的,特别好听。

拐了个弯儿了,阮泱泱也知道,兜帽遮住了视线,但也遮不住感觉啊。

“带姑姑遛弯儿。”邺无渊说道,一边托着她扣着兜帽的脸,用力的揉了揉。

去他的吧,带长辈遛弯儿,还有这样遛的?

一直带着她来到了营地前方的议事处,进了屋子,他也顺势把她给拎着站了起来。无论如何,众人眼前,还是得给她面子的。

她也配合默契,站直身体,便抬手把兜帽拿了下来,往屋子里一看,全都站着呢。

这好几日没看到邺无渊,他们也是不见担忧,想来是知道他们这主子过得滋润着呢。

拱手拘礼,若说谁的姿态最好,那必然是荣遗。

有一种人,叫做斯文败类,荣遗最能担此名。

除了他,诸葛闲也在,还有一个穿着特别厚的男人,三十多岁。大概本身就有点儿胖,这穿的圆滚滚的,就更胖了。

朝着主位走过去,邺无渊一边摆手叫他们坐下,屋子里太暖了,他把大氅解了下来,一手朝后伸过来。

阮泱泱就走在他身后啊,他这一伸手,她就自动的把自己的披风递给了他,无比顺手。

挂到了一旁的椅背上,邺无渊这才坐下,阮泱泱在旁边落座,特意多看了一眼那不认识的男人。

的确是从未见过,但一瞧就知并非是荣遗他们这种邺无渊的心腹,是个常年在外的角色。再仔细的打量一下,他那一双小手,比一般寻常女子都要小,而且保养的还不错,白白净净的,比脸保养的好多了。

邺无渊来了,他们便开始禀报正事,阮泱泱坐在旁边听着,他们说的,正是东夷的事儿。

阮泱泱知道了这事儿,那时又拆开了邺无渊的信,所以,眼下他也不拦着她了。她想听就听,不想听就不听,一切都看她乐意还是不乐意。

她的确在听啊,在听荣遗说那边的事儿,以及这位圆滚滚的小手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才,有何用处,得出了什么样的好消息。

这位小手先生,他是一高人,当年老将军帐下的人才,他那双手,算得上是世间少有了,最擅长摸骨。他这摸骨可不是算命,而是根据这摸骨,来判断身份。

每个人的头骨都是不一样的,家族遗传,那更是自有一套。

前些日子,这位高人就去了香城,去了阮家的墓地。

在当地兵将的协助下,挖开了阮正和夫人的坟墓,还有他们儿子的坟墓。

尸体都已化作白骨了,但也不耽误这位高人摸骨,好一通的验证之后,得出了结论来,那坟墓里埋着的,肯定不是阮正的亲儿子。

只是死时的年纪与之相仿,据当初负责给阮家人下葬的将军回忆,阮家那死于战火的几人其实都挺惨的。

虽称不上面目全非吧,可也有尸体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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