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墨拽着她继续往上走,找准了某个位置,她就蹲了下来。
阮泱泱也蹲下,看着魏小墨,她极具玩乐精神,在玩儿的时候,绝对全情投入。从她的表情就看得出,全心全意的沉浸其中。
看着她拆瓦片,这湘南又不冷,房顶几层瓦片叠加,没有再添加防寒措施,所以待她有技巧的将瓦片一一拆开,就看到内室了。
阮泱泱微微歪头往里看,这禅房里的香火在往外飘,闻着有一股甜丝丝的味儿,和刚刚走进大隐寺时闻到的香不太一样。
魏小墨扯着她的手腕给她指示方向,让她看她要搞的那个人。
继续倾身去看,禅房里,果然有个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打坐。从这个方向看不见面貌,可是这和尚身上的僧衣眼熟啊,又和大隐寺的僧人穿的僧衣不一样。
这青色的僧衣,别具一格,出尘而净雅。
眸子一动,阮泱泱扭头看向就在她旁边的魏小墨,无声的开口,“元息。”
倒是没想到她一下子就说准了,魏小墨还愣了下,点头,证明她说对了。
在香城第一次碰见魏小墨那次,她就抱着人家元息高僧的大腿鬼哭狼嚎跟祖坟被刨了似得,人家不鸟她。敢情这孽障真记仇呢,跑到小阳城来,或许是因为这个元息高僧。
只不过,他不是东夷的高僧嘛,那次在盛都崇国寺是请去讲经的,那这会儿出现在大隐寺,莫非还是被请来讲经的。
跑到这房顶来,阮泱泱一时还没太清楚魏小墨到底搞了什么鬼,继续往下面看,忽然发现那元息动了。
他好像忽然之间就变得没力气起来,身体朝着一边歪斜过去,单手撑着地榻。
好像在极为费力的呼吸着,身体也在颤抖。
阮泱泱几不可微的扬眉,这小妖精什么时候下手的?刚刚从上来开始,她除了揭开了瓦片就什么都没做。
那就是她之前在这禅房里做了什么,果然啊,孽障就是孽障。
好半晌,那元息就那么撑着身体,一直在颤抖。
不过,他蓦地还是撑起一口气的,摇摇晃晃的起身,挪腾着移到了佛龛前。
颤着手折断了燃着的香,这段的部分插进了香灰里,又转身费力的挪到桌前。
桌子上有一个包袱,他边往下坠边解开包袱,从折叠起来的僧衣下拿出一个瓷瓶来。也不知里头是啥,他砰的坐在地上,勉强的打开瓷瓶,把里面的东西都倒进了嘴里。
从看见他折断了那几根香开始,阮泱泱就不再呼吸了,明显问题出在那香上,魏小墨搞的鬼。
元息就那么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他本就无比洁净,恍若佛莲,祥和清雅。
这会儿仰面朝上,阮泱泱也看清了他的脸,此时被某种难耐的情绪所浸染,一时间在他脸上呈现出两种极致的反差,圣洁与,却能轻易让人的心狠狠一震。
转开视线,阮泱泱憋不住了,扭头朝着一侧深呼吸了一下。或许就是因为这一呼吸,这胸肺间也跟着一热。
魏小墨还在那儿看,不过又好像和她之前的设计有出入,她此时略显焦躁。
抬头看了看天,她微微皱眉,之后快速的把瓦片重新都放了回去。
“泱姐姐,我安排的人没来,我得去看看。今儿,说什么我也得坏了这秃驴的道行。”事情果然是不顺,她可是安排了一个女人的,花了大价钱从城里雇佣的一个风尘女。
阮泱泱扭头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皆是严厉。蓦地,她抬脚在她腿上踢了一下,“你又给人下药。下了就下了,你自己吃了解药,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刚刚在那儿,我可是吸了好几口。”
她这么一说,小妖精一诧,之后就笑了,笑的那个好看。
“泱姐姐,我没吃解药。而是,我很早之前就服过断离草,解百毒。刚刚太兴奋了,把你给忘了。那香啊,叫逍遥酥,效果你也瞧见了。你要实在难受,我给你想想法子?”她笑的可是无比妖孽,一口一个泱姐姐,但摆明了在看笑话。
阮泱泱不解恨的又给了她一脚,“用你想法子?我要下去。”只是有点儿热而已,自从进了湘南,她一直都热,这会儿更热罢了。
魏小墨嘻嘻笑,“我倒是忘了,这下面还有个能解馋的呢。”话落,她就抓着阮泱泱的手腕,迈出去一步,就跃了起来。
轻飘飘的落地,阮泱泱站稳了之后,就反手扣住她的手臂,接连踢了她好几脚。
她闪躲着,边躲边笑,开心的很。
跟以前教训某些个顽皮至极的熊孩子没差别,阮泱泱出了气就放手了,懒得搭理她,然后转身朝着邺无渊走了过去。
魏小墨还惦记着自己雇佣的那个风尘女呢,被松开,她就跳着离开找人去了。
邺无渊始终都站在树下,看着她走过来,他也缓缓的敛去了眼底的笑意。能看见她撒泼,极为不易。
“禅房里是那个东夷的元息高僧,这小妖精,没完没了了。”也转身靠在树干上,她抬手在自己的脸颊旁扇风,热。
“在香城碰到时,他们应当是要回东夷的。不过,他们并没有出关,关口那里没有报备过。本以为是寻了其他捷径,看来是根本就没走。”邺无渊的眸子紧缩了下,语调却是一如既往。
“正因为没走,就被记仇的魏小墨给盯上了。要说她找人的本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