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咱们一块过去。”手无缚鸡之力,又没人家那夜视眼,行动起来不便不说,还极有可能成为别人的目标。
伏低身体,两个丫头分别在两侧护着她,三个人一同往门口挪。
外面打起来了,但不是在院子里,是在房子上。
瓦片碎裂,稀里哗啦的,院子里还有其他几个亲卫在做最后一道防御,兵器在手,那是坚决不移。
门打开了一条缝,小棠先探身出去了,之后把阮泱泱拽出来,最后是小梨。
三个人伏低贴着门边而行,挪向隔壁,隔壁的灯火也早都灭了,但门窗开着,想进去也容易。
躲过飞来的碎瓦残砾,终于挪到了隔壁门口,“马长岐。”她小小的喊了一声,有点儿急。
“在呢在呢。”马长岐立即有回应,而且他就在门口那儿。
听着了阮泱泱的声音,他探出身体往外爬,同样是手无缚鸡之力,俩人其实半斤八两。不过,到底男女有别,阮泱泱这样倒是没啥,可说情有可原。换到了马长岐身上,就显得有点儿窝囊了。
“小姑姑,快进来,这伙人来者不善。”他探出个脑袋,关键时刻还算有良心。
“有备而来,这房间也安全不了。你,卯足劲儿把李公子护好,你死了他都不能掉一根汗毛。”小声的吩咐,又一边抓紧了小棠捏着她腰侧的手,她们俩也紧张,手心都出汗了、。
而且那铺子上头的房顶都要塌了,稀里哗啦,已经有人蹦下来了,院子里的亲卫也毫不退缩的迎战。
“小姑姑,你才是我祖宗,你若有个好歹,将军饶得过我?”马长岐这会儿也是没空琢磨,只想着关键时刻不能叫这‘恶鬼’出事儿。
“你不就是想保住你哥性命嘛,你把他护好了,你哥脑袋得妥妥的安在脖子上。快,进去把他架出来,趁乱赶紧撤,此地不宜久留。”摆明了就是暴露了,阮泱泱觉得这些人就是冲那位来的。
马长岐真是一愣,他之前其实想过,阮泱泱这样大张旗鼓的,没准儿这李公子也是从盛都来的。是什么大人物,位高权重,也或许是专管湘南这一摊子的。
可是,他如何想,也是没敢往那位置上猜啊!
真的?
不容多想,阮泱泱都伸手捶他脑袋了。马长岐立即跳起来,进了屋去扶项蠡。
这样说吧,项蠡也不是如他们二人似得手无缚鸡之力,也有些功夫,比花拳绣腿强一点儿。年少时习武,纯粹是强身健体,那时身体不好。
只不过,他在那个位置上,自然是不可能整日学这些,脑力占十分**,这习武只占其一。
但,其实他倒是跃跃欲试,在宫中谁跟他比划啊?就算比划,也是以他大胜为结局。
以至于这会儿,马长岐和阮泱泱两个人趴在门口细细蛐蛐的时候,他就站在屋子里头,双手负后,弯着腰,盯着外头的打斗,观战呢,还真没太紧张。
马长岐冲进来,就拖着他走,项蠡被拖拽着,又看看马长岐那焦急的样子,一瞬间还以为他是要拖着自己往敌人手里送呢。
“快,从后门撤。”出了门口,他另一条手臂就被阮泱泱给拽住了。这两个人,跟拖着大鹅俩翅膀似得,硬把他往后门那儿拽。
小棠和小梨跟着在外侧走,亦是紧张的不得了。院子里仅剩两个亲卫也立即跟上他们,而此时再往这小院儿的上头看,房子上都是人。铺子那边的房顶全塌了,里头的花草必然也全部毙命。
还算顺利的把项蠡拖出了后门,这后门处的地形阮泱泱早有了解,往哪个方向跑,心里头清楚着呢。
“民居杂乱,房子高矮不一,适宜躲藏,快。”阮泱泱边跑边说,那边马长岐一听就明白了,阳州城到底是他的地盘,他了解。
从这条巷子退出来,就开始往民居的方向跑,项蠡此时倒真像是被胁迫着的。
也就是他们转到民居那一片时,花草铺子那边的房子是彻底坍塌了。并且,不知从何处又来了一群人,行动有素,逼得那些突袭的黑衣人不得不退。
城中的某些街巷也有打斗,或是追逐,如若此时能俯瞰整个阳州城的话,这偌大的城池,其实没有一处是安生的。
好似所有黑暗的都被翻了出来,陈列于这星辰之下。
浴血而归,邺无渊慢了柯醉玥一步抵达花草铺子。没错,逼退那些搞突袭的黑衣人的,正是柯醉玥。
房子全塌了,简直犹如废墟,所有被精心侍弄的花草无一幸免,更别说隐隐的还能看到人被埋在里头的踪影。
抵达此处,邺无渊便要冲进去找人,却是被一直留守在此处刚刚迎敌而负伤的亲卫拦住了。
“将军,阮小姐和马公子带着那位傍晚忽然来到此处的李公子从后门离开了,没伤着。”亲卫话说完,就直接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邺无渊的脸色是真不好看,这城中安全之地他给项蠡安排了许多,一处待不了,他可以去另一处,且都安排了人在保护他。谁想到他就偏偏跑这儿来了?
他是帝王,保护他,助他基业稳固也是臣子本分。可是,这也不代表他这个帝王可以任性的把他更想保护的人拖到危险之中。
真的,这若不是从小相识,感情根基深厚,邺无渊真会怀疑他‘心存不轨’。
晕迷的亲卫被抬走,邺无渊立即派人赶紧去找他们。只不过,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一直留守在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