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我......”
“那天阿暥回来跟我说起制作钢笔的事,我是同意的。”沈母好笑的看着儿媳妇一脸愧疚的样子:“你也说那是过去的事了,且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放不开的呢。”儿媳妇的顾忌儿子都说给过她听,想也知道儿媳妇心里好奇的很。
顾铮是好奇,但绝不会让沈母伤心,见婆婆神情并没有难过,心里松了口气。
“我一直视幼君和阿韫为亲弟妹,自从捡到了他们后,不再是孤单一人,再苦再累,只要看到他们在我身边就很安定,生活虽苦,但我有手艺傍身,也能养活一家子。”沈母说起幼时的往事时,眼里是温柔的:“可我从不知道阿韫对我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他设计将与我有婚约的男子娶了别人,那次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生气,我也没有想到他偏执起来竟然这么可怕。”
顾铮见婆婆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紧,可见那时应该是发生了让婆婆极为害怕的事。
沈母飘远的思绪收回,见儿媳妇正担忧的看着自己,温声道:“我没事。就算有一天我和阿韫见面了,也能坦然面对,生活不会有所变化。这么多年过去,也该放下了。”
“婆婆,要是他放不下呢?”
“他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会强迫我。”那一晚,当她知道未婚夫竟然要去娶别人,且还是谢韫算计时,她闯进他屋里责问他,同时也触怒了他,丝毫不顾她的反抗强要了她,他也许下承诺,这辈子只强迫她一次,从今往后绝不会再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做任何事:“放心吧,他不会反悔。”
毕幼君的事沈母没有说起,但顾铮觉得她应该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送走了沈母,顾铮回身时,听得风来道:“夫人可真会瞒。”
“你都听到了?”方才风来没有在灶房内,她坐在灶房外吃着厨娘晒的番薯干。
“奴婢耳力好,不过奴婢先前已经猜到了。”她一直在沈夫人身边贴身照顾着,就算沈夫人不跟她说,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她也能猜出来,也不看看她是做什么的,随即风来低声道:“夫人,你说谢将军要是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儿子在,这公爵之位......”
顾铮眨眨眼,心中一动,随即忙将心里突然冒出的这点念头掐灭:“相公不会认他的。”这置公公于何地啊?做人得要有底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