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王八蛋,给我滚,滚出我们沈家,放下你们手里的东西,这是抢劫,这是裸的抢劫。”
陈玉芳撒泼似的大叫起来。
“谁叫你们进来的,是谁,到底是谁?”
她站在门口,一把抓住了一个工人的领口,不肯松开。
那名工人抱着一摞书籍,无辜的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这才悠闲的说道:“陈女士,是我让他们搬的。”
“你,”陈玉芳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个人。
而家里的小保姆,则战战兢兢的站在我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小翠,你是死的嘛?家里好端端闯进一个人,你就不会报警。”
“太太,我,手机,”叫小翠的小保姆语无伦次的指着茶几上自己的手机。
陈玉芳这才看见,我已经收缴了小保姆的手机。
“你这是非法拘禁,你这是抢劫,你这是擅闯民宅,你,你,你还回来干什么?”
陈玉芳紧张的瞪着我。
而沈君文则不自量力的直接向我走来。
“什么意思,狄风,我们沈家可不欠什么,就算我爸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狄家的事,他也早就已经伏法,你还来我们家,到底想干什么?你给我出去,”说着,他竟然走到我身前,准备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心念动处,手心一热,我的整个身体忽然红光大盛,一下把沈君文弹开在一丈开外,重重的跌进了自己对面的沙发上。
这突然间的变故,把陈玉芳吓了一大跳。
而沈君文更是震惊的脸色苍白,心跳加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顿时老老实实的,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不敢再挪动半步。
陈玉芳脸上阴晴不定。
他见识我的剽悍,不也再轻举枉动,只是那眼睛里恶毒的光,却从来也没有消减半分。
她倒也干脆,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儿子身边,朗声说道:“狄风,虽然我们家老爷子对不起你,但我们可不欠你什么,你在沈在这三年,吃好的喝好的,我们也不曾亏待过你,你要拿你们家那些书,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是你这样不经通报,就闯进我家里,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份了?你就不怕老娘去法院起诉你?简直无法无天了。”
我漠然冷笑一声,对这个女人奇葩的逻辑依然记忆犹新。
我不需要向她解释什么。
当年,他们沈家如此待我,又何曾想过过不过份的问题?
这个世界,总是强者说了算,弱者没有话语权。
我直接打断她的话,断喝一声:“闭嘴。”
陈玉芳吓了一跳,惊恐的向沙发靠背上躺去,好半天才捂着自己胸口,手仍然哆嗦了好久。
她的嚣张的气焰,再也不复当年。
看着这个可憎的女人,我猜想,利用女儿来笼络我的这个想法,很可能是出自这个女人的手笔。
她亲手葬送了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此刻却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这时候,我的代理律师也适时赶了过来。
他是个干练的中年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显得沉稳不凡。
进到屋内,他快速走到我身边,恭敬的说道:“狄先生,东西带来了。”
我点点头,抬起下巴示意他看向对面的陈玉芳和沈君文。
“把民事责任判决书拿给他们看看,顺便告诉他们,我们还有哪些东西没有收回。”
“好的,狄先生。”
律师利落的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一摞厚厚的文件。
抽出其中一份,他呈送到陈玉芳母子身前,说道:“沈先生,陈女士,这一份,是关于我当事人狄风狄先生家传藏书的目录。这一份是民事责任判决书,这上面已经明确的指出,凡是藏书目录上的书籍,都归狄先生所有,狄先生有权利全权处置自己的藏书。如果在接收这些藏书的时候,发现短少和损毁,我当事人有权向沈家提出按价赔偿。”
“几本破书,谁稀罕?拿走,赶快拿走,统统拿走,要是今天拿不干净,以后也别想再进来。”陈玉芳叫嚣着。
律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陈女士,我要提醒你,这些藏书跟目录对不上的地方,你必须签字确认。按价赔偿。这些书籍,很大一部分都是家昂贵,届时,您可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你想讹我,没门儿,我不签,我不会签的,”陈玉芳做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律师咧嘴笑道:“陈女士若是不签,我当事人可以即刻安排公证人员,对该批藏书进行公证,届时少了什么东西,你们一样要照价赔偿。狄先生已经尽到了告知义务,你们好自为之。”
说着,律师又拿出了第二份判决书,放在了第一份上面。
这时候,沙发对面的陈玉芳,眼皮明显的哆嗦了几下。
“这是第二份民事判决书,法院已经判定,位于襄西屠龙镇的狄家老宅,属于被沈如海非法侵占的狄家祖产,根据继承法有关规定,应该归还予我的当事人狄风狄先生名下。如今祖宅地契下落不明,还需要沈家家人的全力配合,寻找地契的下落。这份地契,由于是民国时期所颁发,本身就属于具有一定收藏价值的古董。如果到最后找不到这一纸地契,当然也要着落在沈家人身上,少不得要折算成损失,要求沈家人照价赔偿。”
陈玉芳脸上阴沉的简直快要滴下水来。
沈君文双眼空洞,一片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