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牧龙无视夏侯锋的目光,只是轻轻摇头:“有四个字,叫作‘杀一儆百’,我想你该听过。”
“今日,我既亲临河西,除你要死之外,整个战魂殿,亦难逃覆灭之灾!”
牧龙此言一出,河西众人皆是面露惊恐之色,唯独夏侯锋一人仰头大笑。
“你要杀我,还要覆灭我战魂殿?
当真是笑话!”
“我战魂殿传承近万年,而且有皇者坐镇,先前不对魔皇刑穹出手,也只是时机未到罢了,你当真以为我战魂殿微弱,无法抗衡魔皇刑穹以及那千万大军么?”
“你虽是天墟道宗敕封的寒州之主,却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道行不足百年,也敢口出狂言,要斩杀本座,覆灭我战魂殿么?”
“更何况,如今河西群雄,尽归我战魂殿,元神王者,不下百尊,统御雄兵数百万,我只需振臂一呼,战魂殿的皇者便会出手,你也不过是斩杀魔皇刑穹,覆灭魔兵,也妄想在我战魂殿前耀武扬威么?”
听到这话时,牧龙忍不住一阵冷笑:“早就听闻战魂殿执河西势力之牛耳,今日一见,果真令我大开眼界,不过,我既然要你死,自然让你死的明白!”
“你可知,魔皇刑穹是如何死的么?”
牧龙说这话时,目光又扫视一番河西众人,随后语气幽幽道:“我河东有一强者,斩杀魔皇刑穹,只需一刀!”
这话,便宛如一道惊雷,震落在河西众人心头,一时间令他们神色变得颇为复杂。
“休要听这黄口小儿胡言乱语,那魔皇刑穹的实力不弱,想要一刀将其斩杀,除非有御尊强者出手,而天墟道宗法相之上的强者,早已尽数前往御魔战场,这一刀斩刑穹,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是离散人心之言罢了!”
“先前我或许还对你有几分忌惮,不过听你说出此话,我倒愈发放心了,这说明,你心中同样忌惮河西,忌惮我战魂殿,因此才会用这等离散人心的小伎俩。
黄口小儿就是黄口小儿,与我斗,终究嫩了些!”
夏侯锋冷笑连连,愈发地有恃无恐。
“倘若你执意如此认为,随你便是,不过,我要告诉河西众人一句话,我河东强者能一刀斩刑穹,若要斩尔等,甚至无需一刀!”
“我此来河西,只诛首恶,闲杂人等,躲远些,免得刀剑无眼,误了卿卿性命!”
牧龙说完这番话时,双目之中已是杀意凛然。
听闻此言,河西众人的心头愈发忌惮。
事实上,在见到魔皇刑穹以及那千万魔族大军的尸首时,他们的内心便已然开始动摇了。
牧龙言下之意,便是让他们做出选择,是归顺他这位寒州之主,还是跟着战魂殿一条道走到黑?
这种选择,无疑是极为困难的,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一场以身家性命做赌注的赌博,但事关生死存亡,他们不想赌也得赌!“既然魔族大患已除,我月华宗与战魂殿的结盟也到此为止,夏侯殿主,告辞!”
月华宗的宗主,是个女子,在众人犹豫不决时,率先做出选择。
“我寒啸宗与战魂殿结盟,全为御魔大业,如今魔灾平息,就此告辞!”
“我碧落谷……”瞬间,有近乎一半的河西势力停止与战魂殿结盟,而这也是牧龙的目的。
他想要一统寒州,势必要对寒州的所有势力进行一次洗牌,首当其冲的便是战魂殿,其如同河西的土皇帝一般,传承久远,自然根深蒂固,而牧龙要灭战魂殿,势必要将其所有的党羽连根拔起。
肃清战魂殿的同时,又不想赶尽杀绝,因此,他才决定给河西诸多势力一次选择的机会。
见到大概半数的势力临阵倒戈,夏侯锋的面色顿时变得阴沉似水,一双寒眸扫过那些势力首脑,杀意森然。
“似尔等这般胆小如鼠背信弃义之辈,在这乱世之中,能有何作为?
我战魂殿不需要懦夫,少了尔等,我战魂殿依旧屹立不倒,无非是以寒冥河为界,划河而治,从今日开始,这泱泱河西丰饶地,再无尔等容身处!”
“牧龙小儿,你不是口出狂言,要覆灭我战魂殿么,为何还不动手?”
“我夏侯锋今日便站在这里,看着你如何能覆灭我战魂殿!”
夏侯锋不仅丝毫不惧,反而开始咄咄相逼。
然而,牧龙却未曾理会夏侯锋,只是望着那些有就选择战魂殿的势力首脑,问道:“尔等,果真想好了么?”
“我等既与战魂殿结盟,自是生死不弃,誓与战魂殿共存亡!”
那些河西势力首脑纷纷站在夏侯锋身后,齐声怒喝,声势颇为不凡。
“好,说得好!”
“也叫那些懦弱的背叛者看看,我河西群雄的血性,看他牧龙小儿能奈我何!”
夏侯锋的笑声愈发张狂。
“很好!”
牧龙望着那些人,点头而笑。
“看到你们如此坚定不移,我便无需担心会滥杀无辜了!”
这话说完,牧龙转身,眼中已然杀意决绝,牙缝间崩出几个字来:“冥顽不灵,杀无赦!”
众人原以为,牧龙此话仅是随口一说,然而,当这话出口时,只在顷刻间,天地黯然失色。
虚空中,风云狂怒吼,呼啸惊天;地面上,煞气如霜雪,土石彻裂!宛如天地末日降临,苍天震怒,大地之殇,一切变端,皆始于牧龙一言!“奉公子令,杀无赦!”
那狂怒的风云之中,赫然传出一阵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