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涿,纵是死,亦当为尔等,守住此城,方能报效死之恩!”
天东界关破,黑暗血祸来袭,邪族在黑暗中入侵时,英涿也终于放下那紧握一生的战剑,身躯与真灵,尽融于这白骨城中。
所有的记忆,自此戛然而止,因为,战天子时代天地第一神将英涿的一生,结束了。
竭尽全力却威能守住天东,未等到天子归来,他视之为罪,无颜面对苍生与天子。
麾下效死不退,他不欲这些儿郎葬身黑暗,所以,以自身性命,去守护这座城。
战天子时代距今,不知多少岁月过去了,这座城依旧在,也不知有多少黑暗曾侵袭过这座白骨城,但从未成功过。
“好一个英涿,好一座白骨城!”
先烈以骸骨筑起的城池,第一神将以生命坚守的净土,岂能容黑暗侵袭?
这座城,葬着战天子时代,所有的天东守军!在英涿的记忆中,关于镇守天东的千年,如今只剩下几个片段,却已然如此惨烈,压抑的令人窒息,那完整的千年,被无尽岁月尘封的中真相,又该是怎样的?
牧龙站在城下,凝望着那锁链,久久不语。
……终于,那充斥天地之间的黑暗血色,似乎渐渐退去。
东方微白,黎明到来。
随着天地间的第一缕日光出现,黑暗的血色,也彻底消弭得干净。
曾在黑暗中化作邪物张牙舞爪的草木山河,也全都恢复了原状,沉寂下去。
果然,如同牧龙所猜想的一般,这黑暗的血色,只会在夜晚来临。
牧龙,听到了城中传来的声音。
于是,他用力地敲动大门。
咚咚咚!震天的声响,终于惊动了城中人。
从那通天的城墙上,落下了几道身影。
看到牧龙时,他们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何人?
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为首的男子,一脸的英武之气,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宛如一轮炽热的大日,隐隐中,暗含霸道之意。
身后几人,虽然年轻,但一身气息,同样不弱。
“在下牧龙,东洲人士,欲来世外历练,误打误撞,便到了这里。”
牧龙向众人拱手道。
“什么,东洲?”
“简直满口胡言!”
“就你这等修为,如何能抵得住黑暗的力量,来到这里?”
“莫不是什么黑暗邪族幻化,来到这里图谋不轨!”
众人皆是这城中人,自然知晓黑暗的恐怖,在他们看来,像牧龙这等修为,是万万难以阻挡黑暗侵袭的。
不过,牧龙闻言,却笑着问道:“倘若我果真是黑暗邪族,又如何能够靠近这城门?”
“这锁链上的纹路中,可是流淌着英涿前辈的血液!”
“这倒也是。”
“且不管你是如何抵得住那黑暗的侵袭,但来历不明,我等不可不防。”
“城主大人修为通天,在他面前,一切无所遁形,你若问心无愧,可敢随我等去见城主?”
“如若不敢,便趁着天明,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为首的男子震喝道。
牧龙闻言,笑道:“英涿大人的血,至今未干,其中流淌着曾经的记忆。”
“我知城中之人,皆是天东守军之后,英雄后裔,我身为世间之人,来到此城,岂有不见之理?”
照如此来看,牧龙愈发确定,是自己走错了地方,这里并不是素真道君所说的世外禁域。
不过,能够来到这座城,知晓曾经的历史,也算是三生有幸,不虚此行。
不过,这些人,听到英雄后裔几个字,神色却是一阵黯然。
“此城,名曰:天罪,我等,皆是罪族后裔……”“走吧,随我等去见城主!”
“天罪……”牧龙呢喃之间,随着众人入城。
这城中,屹立这一尊巨大的塑像,赫然是英涿的模样。
在那英涿塑像之下,便是城主府。
倘若不是旁人带领,牧龙怕是断然寻不到此处。
因为,这天罪城的城主府,并不是世间那般气势恢宏,相反,他是这天罪城中,最为简陋,也是最不起眼的一处地方。
就在英涿的高大塑像脚下,有一座茅屋,用枯木围成一个狭小的庭院,院门上的木牌上,写着个“罪”字。
牧龙看到这一幕,虽然心中震撼,然而听闻一句话后,却也能够知晓其中之意。
“城主,乃是英涿大人之后。”
整座城都已罪族之后自居,英涿的后裔,自然不必多说。
这庭院四周的围栏,低矮捡漏,只需轻轻一跃,便可进去,但牧龙来到门前时,却是停住脚步,轻轻叩门。
“进来!”
茅屋中,传来一个声音。
众人进入之后,那为首的男子自称“罪雄”,拜道:“禀城主,今日清晨巡城时,在城外发现一人,特带来面见城主。”
“城外之人?”
茅屋中,天罪城主一声轻咦,随后便听得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
待这天罪城主走出茅屋时,牧龙这才发现,他的双手上,赫然带着镣铐。
不过,这并不是令牧龙最吃惊的。
最让他震撼的,还是这天罪城主的容貌。
“竟然是你……”这天罪城主看到牧龙的第一眼,目光同样猛地一震。
“你不是罪华年,罪兄么?
却又怎地成了这天罪城的城主。”
牧龙盯着面前的人,一脸震撼,他绝对没有人认错,这人,赫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