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呼出一口气,史华武对白昔说道:
“师傅,这不可。”
“就当是我借你的。”
白昔没有理会对方,朝门外走去。
“可是师傅”
史华武的话还没说出来,便看到白昔已走出了家门。
零天瞅瞅白昔,又看看那边抱着银子一脸纠结的史华武,跟在白昔身后跑了出去。
穿过大街小巷,白昔来到方莹所在的小院中。
只见身材瘦弱的小姑娘正摸索着周围,慢慢向屋中走去,不多时,里面传来噗通一声,同时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白昔静静的站在门口,通过神识,看着那小姑娘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手却不小心按到了破碎的瓷碗上,顿时手心冒出汩汩鲜血。
小姑娘痛的吸了几口气,脸上有些懊恼,轻轻吹了吹手心,慢慢站起身。
白昔看着小姑娘小心翼翼的从一旁的箩筐中拿出一小瓶药粉,倒在伤口上,随后用白布将手缠好,看着被自己包扎好的手心,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白昔就这样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院中的场景。
也许是因自己本就视力不好,小姑娘并未点灯,只是在黑暗中摸索着。
直到天色渐渐黑下来,白昔方离开。
零天跟在白昔身后,没有开口,担心自己多嘴会被小祖宗一脚踢出去,不过心下却也觉得自家小祖宗根本没有她自己认为的那般冷漠。
白昔回到家中,看着丰盛的饭食,最终开口道:
“这段时间,我们的伙食可能要下降了。”
语气中带着丝丝郁闷。
“师傅,不用不用。”
史华武急忙摆手。
白昔止住对方接下来的话:
“先给你妹妹治病要紧。”
史华武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对着白昔露出一个憨笑:
“师傅,您还没听我把话说完。”
白昔夹菜的动作一顿,挑眉看向对方,目光中有些疑惑。
“师傅,是这样,妹妹的病,不需要这么多银子,只要五十两就够了。”
说着史华武将放在旁边的小匣子重新递到白昔手中:
“师傅我从里面拿了五十两,剩下的还给您。”
白昔在对方不容拒绝的目光中,接过匣子,没再言语。
吃完晚饭,白昔坐在床上,在自家小徒弟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方上床睡觉。
零天看着躺在床上的白昔,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
白昔自然也没有理会对方,打了个哈欠,翻身睡觉。
第二日,吃完早饭,史华武再次向白昔告假,白昔挥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史华武离开后,白昔在院中撸着零天黑亮的毛发,突然,院门被人敲响。
“刀刽子,您在家吗”
门外传来男人厚重的声音。
白昔打开门,便看到冯海带着自家儿子冯大壮,拉着一车冬瓜站在门口。
冯海高高瘦瘦,冯大壮虎背熊腰,两人对比十分明显。
“冯叔、冯大哥。”
白昔朝两人打招呼。
“刀刽子,这是昨天咱们说好的给你送的冬瓜,你看看。”
冯海拍着车上的冬瓜,朝白昔笑道。
打量着面前浑圆饱满的绿色冬瓜,白昔满意的点点头。
“冯叔,麻烦您帮我放在那屋里,我去给您拿银子。”
白昔指着厨房的位置,对冯海说道。
“好嘞。”
冯海爽快的应允,接着便带着自己人高马大的儿子开始卸冬瓜。
白昔来到房间中,拿出装银子的匣子,打开锁扣。
一阵风出来,将匣子上方的纸张吹落到地上。
白昔捡起地上纸,看着上面的内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意将其放好后,拿了些碎银,走出房间。
见车上还有半车的冬瓜,白昔也便一起搬冬瓜。
不过是一车冬瓜,三个大男人,很快也便将其全部搬到了厨房中。
“刀刽子,你徒弟呢”
冯海是看着白昔长大的,倒也不害怕白昔的职业。
“他有点事,出去了。”
白昔给两人倒着茶水,解释道。
冯海的儿子耳观鼻鼻观心,神情紧张的坐在石凳上。
见此,冯海一巴掌拍在自家儿子头顶:
“你个傻小子,刀刽子就是个刽子手,又不是杀人犯,你怕啥。”
说着冯海朝白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刀刽子,您别介意,我这儿子有些拎不清。”
白昔看看冯海的儿子,这人貌似比自己还要大几岁,但这毕竟又不是自己儿子,他当然不在意:
“没事没事。”
三人寒暄片刻,冯海本还想瞧瞧白昔那徒弟是个什么情况,但见自家儿子如此紧张,也便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告辞离开。
白昔将银子递到冯海手中后,将二人送走。
“爹,刚刚吓死我了。”
白昔听着冯大壮心有余悸的声音,不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你个傻小子,你不跟人家刀刽子打好交道,咱们家中的冬瓜怎么办”
冯海看着身边一脸横肉的儿子,心下有些发愁。
“那咱们以后不种冬瓜了。”
冯大壮憨憨的抓了抓头发。
“不种冬瓜”
冯海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不中冬瓜,你儿子娶妻的钱哪里来”
说着将手中的银子在冯大壮面前晃了晃:
“看到没,这刀刽子给出的价格可是市面上的三倍。”
说完哼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