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到家后,看着史华武那张苍白的脸,方莹直接吓得要带着对方去保和堂找孙大夫。
白昔没有理会两人,走回房间,深藏功与名。
史华武看着旁边一脸担忧的方莹,有苦说不出。
最终史华武还是拗不过方莹,有些羞赧的将原因告知对方。
“凌迟”
方莹一脸震惊的开口。
这种只在人们口中听说过的刑罚方式竟真的存在。
史华武脸色苍白的点点头,随后没有理会呆愣愣的方莹,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这一天下来,他虽并未真的去做什么,但却也有些耗费心神。
接连七天,史华武都跟着白昔去往义庄。
最初三天,都是白昔自己进行操作,而史华武围观,但在第四天开始,便是史华武实操,白昔在旁边出言指导。
白昔倒是没有丧心病狂到在史华武面前吃东西,实在是这味道她也有些接受不了。
就这样,直到第七天,史华武方能够完整的切完一千刀,不过中途却也吐了一次。
白昔虽仍旧不大满意,但钱通却有些受不了他们两个人,就算白昔应允给对方带美酒,他也不允许两人继续在这里练习凌迟,白昔方带着史华武离开。
“可算是走了。”
钱通看着白昔和史华武离开的背影,抹了把头上的虚汗。
他虽天天与死人打交道,但自从上次不小心看到两人凌迟的场景,还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钱通忍不住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小声嘟囔:
“凌迟你们的可不是我,是那刀刽子,你们若要复仇去找他啊,千万不要找我”
说完快步朝房间走去,不过却也打定了主意,与白昔一般,尽快找个小徒弟,将这差事交出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很快来到了魏志满被处刑的那天。
因对方是凌迟,白昔从府衙中取工具的时候,还找了好久,最终在库房的角落里,翻出了许久之前不知何人使用过的刀具。
取回后,白昔便将其供奉在祠堂中。
当天,白昔并未背着自己的鬼头刀,而是手里拎着一个红布包裹的箱子。
许多人并未见过白昔手中的东西,虽害怕她的身份,但还是大着胆子,朝其打量着。
最终不少人从一些知情人口中得知今日有人要被凌迟处死,顿时满脸震惊。
也不知怎么的,原本空无一人的菜市口,慢慢被人群围满。
“师傅,他们不怕吗”
因今天是白昔最后一场行刑,而且还是凌迟,她便带着史华武从旁协助。
白昔打量四周的百姓,摇摇头,不能理解。
史华武也没再多问,只是和白昔一同站在台上,等着时间的到来。
不多时,犯人被押解上台。
白昔看着那大约三十几岁的汉子,眼中无悲无喜。
因魏志满被判处凌迟处死,故而上方的监斩官为汉州的知州。
待知州将对方的罪行宣读完毕,下令行刑后,白昔方带着史华武将对方整个人用细网捆了起来。
为了防止对方咬舌,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衙役早就已将对方的嘴中塞好了布团。
白昔手执小刀,将对方被渔网勒出来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活人与死人最大的不同,此时也显现出来。
死人的伤口不会再有鲜血流出,但活人会。
当众人看着上方血葫芦似的魏志满,以及对方青筋暴起,双眼突出,满头大汗的样子,顿时吓得不敢再看一眼。
就连上方的知州以及周围的衙役,也不由低下了头。
白昔见此,手指不着痕迹的点在魏志满的眉心。
魏志满拼命挣扎着,但貌似与之前相比少了些什么。
接着白昔速度加快,肉片仿佛是下雨般,迅速堆满了旁边的托盘。
史华武鼻尖充斥着血腥之气,却觉得比之前腐尸的气味还要令人作呕。
白昔没理会周围的人,只是机械的重复着动作,时不时勒紧细网。
整场凌迟,由午时三刻,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足足割了一千刀,这魏志满方死去。
等白昔告知上方已经完全闭上双眼的知州自己行刑完毕后,知州眼中带着惊恐看向白昔,颤抖着离开。
史华武看着旁边高高摞起的托盘,终于忍不住,跑到墙角大吐特吐起来。
而此时刑场周围早就没了最初的那群百姓,反而是一群身穿家丁服饰的人们围在刑场周围。
史华武白着脸回到自家师傅身边,疑惑的问道:
“师傅,他们为什么还不走。”
白昔看看那群人,解释道:
“他们刚来。”
“啊为什么现在来他们是来给这人收尸的吗”
史华武指向刚刚行刑的地方,但脑袋却未敢转过头。
“他们是来买肉的。”
说着白昔将手上的工具擦拭干净,将白布扔在了旁边几乎只剩下骨架的魏志满身上。
“走了。”
白昔招呼着满脸疑惑的史华武朝府衙走去。
“师傅,他们怎么来这里买肉”
史华武看着前方的白昔,不解的开口。
还没等白昔回答,似是想到什么,史华武一脸震惊的开口:
“难道是难道是”
“嗯。”
白昔淡淡回答,语气中似是带着刺骨的寒冷,摸了摸自己头发,将心中想要毁灭这个世界的念头强压下去。
她是第一次真心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