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继泽脸色又羞又恼的走出了房间,似是觉得自己有些没面子,恶狠狠对白昔的开口道:
“收拾好了去前厅找我。”
说完便甩袖离开。
白昔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说起来单继泽今年也不过十八岁,虽是一国亲王,但确实还是有些孩子气。
接着白昔站起身,让巧儿伺候她穿衣打扮。
穿衣还好说,但她这头及臀的长发,白昔可舍不得自己揉搓。
原主虽自小在乡下长大,但威远侯府也不缺这点银子,所以在吃上倒是没有短缺,加之也可能是天生原因,全身最完美的便是这头长发。
柔顺、黑亮且光滑。
白昔爱不释手的轻轻抚摸着,可又不敢拿这头秀发练手,所以还是让巧儿来。
巧儿是专门为胡珍灵梳头发的小丫鬟,自然心灵手巧。
用梳子给白昔梳着长发,视线不经意扫到了那光洁的后颈,巧儿的动作微微一顿,脸上有些狐疑。
“巧儿,你在做什么”
白昔看着镜中发呆的巧儿,轻声询问道。
“奴婢在想给王妃梳个什么样的发髻比较好。”
巧儿急忙收紧自己的思绪,随即小心翼翼且全神贯注的给白昔梳头。
这个插曲使她忘记了问春兰的下落。
白昔只是静静的看着认真给她盘发的巧儿,见对方眉宇间有丝不解,她也便明白对方发现了自己和胡珍灵的不同。
原主和胡珍灵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胡珍灵脖后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而原主却没有。
不过巧儿并不知道原主的存在,所以虽有疑惑,但却只当自家小姐为了嫁人,便将红痣用特殊方法隐藏起来。
白昔倒是不太在意巧儿是否发现了她的身份,毕竟这小丫鬟昨晚的举动以及这手出神入化的梳头技巧,她也准备将其留在身边,所以对方以后定会知晓她的身份。
穿戴完毕,白昔看着头上的双刀髻,以及上面的朱钗首饰,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脑袋。
叮叮当当的声音,让白昔觉得自己是个行走的展示架。
但她今日需要去皇宫,这番打扮也算不上出格。
“王妃,您怎么了”
巧儿见白昔皱着眉头,有些忐忑的开口。
白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无奈说道:
“太重了。”
巧儿沉默着没有多言,只是给白昔让开了道路。
白昔挑挑眉,怪不得巧儿明明心灵手巧,却不得胡珍灵喜欢,就对方这不知道讨巧的性子,怪不得在胡珍灵身边只能做个二等的梳头丫鬟。
回忆着上辈子原主进宫的场景,白昔慢慢朝前厅而去。
原主虽性子坚韧,但也明白自己礼仪只是皮毛,加之也明白后期自己会和胡珍灵互换,所以只是沉默着,给太后和皇后娘娘行礼后,便仿佛是个雕像般杵在旁边。
众人见她如此无趣,也便没有继续和她聊天的心思。
白昔并不打算一辈子留在永京城,也不准备和单继泽做对夫妻,所以便准备按照上辈子原主的办法,装个木头人。
看着装扮华丽的白昔,单继泽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但想到对方的身份,随即一甩袖子,朝着门口的马车大步而去。
为了不让威远候府起疑,白昔和单继泽共乘一辆马车。
马车里,二人对视而坐,互相大眼瞪小眼。
见对方一直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白昔索性也便收回了目光,看着自己圆润的指甲发呆。
单继泽本就年轻,性子不太沉稳,此时见白昔这副样子,顿时有些牙根痒痒,随即威胁道:
“到了皇宫你老实点。”
“放心,我只想要自由,你不用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
白昔脸色平静的看着对方。
看着对方的神情,单继泽有些疑惑的开口:
“你和威远侯府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然而话刚问出口,便隐隐有些后悔。
白昔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我说了你就会信”
单继泽没有言语,但眼中明晃晃写着不信。
白昔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说道:
“那不就得了,既然我说了你又不信,我还说什么。”
说完便挑起一边的车帘打量起外面。
见白昔如此闲适,单继泽还想要找回场子:
“你为什么不怕我”
说着挺了挺胸膛:
“我可是当今陛下的嫡亲弟弟,唯一的亲王。”
白昔沉默,说起来别说是她,就算是原主也没有怕的。
原主虽是威远侯府的嫡出小姐,但可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听说过的最大的官也就是县太爷,对于这些侯爷、王爷和皇帝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
所谓不知者无畏,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没有为什么。”
白昔收回视线,语气淡淡的回答。
见那边单继泽仍旧一脸不解,白昔索性说道:
“我不过一条命,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伤心难过,有什么可怕的。”
说到这里,白昔嘴角浮现一抹讥讽的笑容:
“而且威远候府可不希望我死,自是能够保住我的性命。”
单继泽看着一脸嘲讽的白昔,越发想要知道她和威远侯府的仇怨。
接下来的时间,白昔和单继泽安静的坐在马车里,谁都没有言语。
马车也只是在宫门口前停了下,外面的侍卫甚至没有掀开车帘,便让其驶了进去。
“陛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