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幸存的士兵已经被重新分编进入不同的新军队伍当中,而那些秦玄琅的亲信,不是斩首就是秘密处决,但凡有军职的权术贬谪塞外,但凡一些有嫌疑的官员也被监视起来了。
那这个男子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猎场,并且秘密与淑妃见面,又是什么原因呢?
“松开他。”
秦膺的双眼微微眯起,心里另有一番猜测。可这个猜测着实有些可怖,他还无法确认。
那男子被松开了嘴上的牵制,第一是见开口为淑妃辩解,“呸,俺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淑妃娘娘的事!”
这位兄台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
沐莞卿根本就不听他的胡言,当下从一旁金吾卫的腰间踌躇佩刀来,架在这这男子的颈间。
“你是什么人,潜入猎场有何图谋!”
这男子也算是实诚,这个份上没有选择闭口不言。
“俺乃朱雀军十师军将赛博伦,俺要来为二皇子洗刷冤屈!”
为二皇子洗刷冤屈,这倒是新鲜。
沐莞卿很快就反驳了他的话,并且给出了能让所有人信服的理由。
“二皇子的罪责罄竹难书,且大理寺联合六部已经查明归卷。你若有冤屈,既不来大理寺击鼓,又不回军队递上陈情令,而是擅自潜入皇家猎场幽会淑妃娘娘。你这冤屈恐怕不易平反吧。”
她的话字字在理,秦玄琅被定罪废为庶人已经有三个月了,中途朝廷广发皇榜,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出面,为何要选在今天?
秦膺陷入深思,这些年来秦玄琅是什么脾性他最为清楚,自然也知道什么样的母亲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儿子。
当初太子和其共争大位,最后双双丧命,这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他也一清二楚。
他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天榆皇室的颜面不能丢。况且……他们二人也都并非是能继承大统之人。
“陛下,有一件事臣一直不敢言明。”
沐莞卿为官多年,清楚的明白陛下在担忧什么。
秦膺听了这话,再一次无奈了,甚至有点怀疑人生。
“朕封你为大理寺卿,且给你统领六部之权,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朕!”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再不丢出强有力的证据一举拿下淑妃,那才是真的错失良机。
“之前浔阳城中,出现了不少跟二皇子有关的人,一些是曾经为其效力的谋士,还有一些是军队中人。他们似乎在接受着谁的指令,秘密进行一些谋划,而上一次公主府遇袭,也不是普通的盗窃,而是有人蓄意谋之!”
这样的惊天大秘密在这个时候被说了出来,明眼人都清楚和淑妃脱不了关系了。
“什么!淑妃你竟然对淮儿如此歹毒,你可是……”
皇后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宛如发现了什么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的重犯。
淑妃也是固执顽强之人,最是受不了皇后这样刻意演戏刁难。
“皇后娘娘莫要血口喷人,臣妾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更不可能和宫外之人有任何联系,清者自清!”
全盘否认了。
不过这也在沐莞卿的预料之中。
淑妃既然敢做这些事,自然未达成目的之前不会认栽。
“那淑妃娘娘倒是说说,二皇子死后,那些人还会为谁效命?而谁又会这么迫切地要为二皇子报仇?”
这个问题,直击人心。
一切好像都有了答案。
“沐莞卿,你要看清你的位置,凭本宫的身份也是你能随意揣测么!”
莫云兰没想到她会这样苦苦相逼,一气之下质问沐莞卿的身份。
可……沐莞卿为大理寺卿,要能力有能力,要官位有官位,审理一个后妃,还是一个早已失宠的后妃。
绰绰有余。
但沐莞卿还是保持着一贯的作风,指顾从容、应付裕如。
“淑妃娘娘贵为四妃首位,自然也是千金之躯受人尊敬,可贵妃娘娘如今参加宴会为何要一身素衣,连同首饰也不带了,难道是在对陛下不满么?”
终于到了这个份上,柳宴心慢慢开始往座位上移动,让一直在身后的明月去将带来的证据拿好。
这个问题,淑妃竟然沉默了,默认了?
如此态度,实在是令人咂舌。
“既然没有不满,那可否拿出陛下当年赏赐的百子石榴簪给我等一观。”沐莞卿知道她不愿回应,也不耽误时间,直奔主题。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淑妃竟然,真的从袖中掏出了一支玛瑙簪子。
“这百子石榴簪乃陛下当年恩赐,这么多年本宫一直随身携带,女官大人此言何意?”
不可能!这一定是假的……
淑妃在说谎!
她分明早就料到了沐莞卿会借百子石榴为由刁难她,所以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