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分明是救了你,何来轻薄一说。”顾鹤亭生了几分兴致,想要瞧瞧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闻言,女子勾起朱唇一笑,这一笑似能引得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若不是她身穿宫服,顾鹤亭恐怕要以为她是个掉了队的仙子。
就在顾鹤亭为之愣住的机会,她迅速的递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香吻。
这个吻竟然是甜的?还有槐花的味道……这个宫女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竟然偷偷在嘴唇上摸了齐国进贡的翻云蜜。
顾鹤亭刚想要好好品一品这个吻的,这宫女却猛然缩了身子,离开了他的唇。“王爷,那这样算不算是轻薄?”
身为亲王,顾鹤亭怎么能就这样被一个宫女调戏,他也不甘示弱,按住了这个妖娆女子的后脑续回了那个吻。
半响,顾鹤亭尝尽了甜头才松开女子。
“果然是有备而来,你可知偷窃进贡的翻云蜜是什么罪。”他哪是那种不长脑子的皇室贵胄,自然要端起王爷的威风诈一诈这个小宫女。
“王爷,奴婢抹的可不止那翻云蜜。”她颔首挑眉,似已胜券在握的低笑,“还有宫中禁药。”
“你……”顾鹤亭刚准备问她的罪,却突然觉得自己腰际一热,整个人口干舌燥。
她怀中的那个小妖精笑的更是妩媚起来,手指在他的胸口游走,“王爷放心,这块地方只有我们二人。”
他强忍不适,沉声问她:“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奴婢叫珠儿,和刚刚那些女人一样,想要一个栖身之所,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她倒是真诚的很,不绕弯子,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鹤亭,似已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顾鹤亭心中暗想,这私带宫女出宫是大罪,若是报到上头丢了面子不说,还要被人诟病,他聪明一世怎么会做出这种傻事?
最后,顾鹤亭还是决定把珠儿藏在轿子里,这样比较不容易让人发现。
许是这丫头太过于缠人,有或许是顾鹤亭自己定力不够,反正她入府不过几日就已经把顾鹤亭吃的死死地了。
无论是一颦一笑,还是那么不经意的一勾手一吐气,总能让顾鹤亭甘愿在她的石榴裙下转圈圈。
如此府里这些丫鬟婆子都气的牙痒痒,很不能手刃了这个仙女一般的可人儿。
说来也奇怪,王爷不在府邸的时候,珠儿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读诗练字,那静若处之的姿态当真像极了那些闺阁小姐,可王爷一回来,她又立刻像个勾人狐媚子一样。
夜里顾鹤亭提起明日要同皇上和那些年轻的臣子一起狩猎的事,珠儿只穿了件薄衣伏在他的胸前撒娇:“王爷,小皇上要去狩猎,你就带我一块去吧,我保证蒙着面纱去!”
他捏了捏珠儿的下巴,反问:“为何要蒙着面纱去?”
她十分正经的摇着嘴唇,作出苦恼之态:“珠儿太美,怕那些豺狼虎豹见了我也迷倒了,这样狩猎还有什么意思呀?”
顾鹤亭一时哑然,便也只能应下。“行,你说什么都对。”
这日初晨,天公作美,春山如黛,林间枝丫上的晨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光,似有瑞象。
顾鹤亭手挽长弓,一身玄袍跨在马上。他褐眉微舒,勾唇一笑,整个人看上去超然洒脱,好似那些豺狼虎豹在他身前都要俯首称臣。
那小皇帝稚气未脱,由个宦官逗着,瞪着一双水灵的圆眼看着周围,似乎是对这景象充满了好奇。
顾鹤亭只不过顺着猎场巡视了一圈,珠儿就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哄得小皇帝团团转。
说什么由白狐心煮成的汤药能够治愈百病,现在太皇太后正在病中,是诸位臣公尽心的时候,在场的若是谁猎到白狐就赏他个顾命大臣做,连同那些猎到花鹿与鹰的也都一同赏赐封地与金银。
那些一旁侍候的官员纷纷露出了贪婪的神情跃跃欲试,可顾鹤亭却更是忧心,他回宫至今多番请旨拜会太皇太后皆被驳回,想着往日母后对自己的疼爱断不会不予相见……难道真是病重到了这番程度么。
顾鹤亭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小皇帝刚继位就由此不智之举实在荒谬,他赶忙将珠儿拉到自己身边盘问。
“王爷莫慌,奴家只是要试试那些大臣的忠心罢了,这也是为你们皇家考虑,看看究竟有几个是真的为社稷不为私利,之后再朝堂您也留个心眼。”珠儿将手边的弓箭推到顾鹤亭手里,催着他往西边的林子去。
一个时辰已过,那些大臣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有的拿了雄鹰有的猎了花鹿,都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小皇帝的封赏。只有顾鹤亭一人,还迟迟没有归来。
“佑明王一直在边境,这打猎肯定难不倒他,怎么还没动静?”
“看这架势,定是射只老虎回来吧。”
说罢,那些大臣就哄笑在一起,只有珠儿拿着折扇立在一边静静的候着,对他人的言语不予理睬。
“皇上,臣来迟了。”
半柱香之后,只见顾鹤亭一手牵着马,一手提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整个人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这倒让珠儿微微扬了扬下巴,露出骄傲的神情。
众人都知晓这白狐本身就是难得一见之物,因来捕杀的人多了它们也练就了一身隐匿的本事,没想到今天顾鹤亭真的走了大运。
小皇帝话不多说,立即拍了拍小宦官的肩膀让他去拟旨,说要给顾鹤亭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