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芊无父无母,当年彩霞看她可怜便把她留了下来,好歹她今日是明白结草衔环了。”
明月对今日若芊的做法甚是满意的样子,并且就这秦淮的手将册子直接翻到了标注若芊身世的那一页上。
“我看未必。”
这上头对她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说她本姓袁,今年十七岁,京城人士,彩霞于菜篮街偶遇带回。
秦淮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婢女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她公主府招人要么是宫里选来的,要么是庄子上推荐的,哪有随便捡一个的道理,就算是捡又怎么能捡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这无父无母的最容易让人疑心了,刚刚我问起她那珠花的来历,她立刻就知道那是我的东西。若说她没有心机,为何不早些奉还,还非要戴在头上惹人注意,等我把她点出来呢?”
秦淮虽然平日看得书不多,但看人却是出奇的精准,想来也是自幼在母亲身边,看了太多别有用心的人。
而对于这个婢女,她打心眼里就觉得奇怪。
明月看自家主子分析的头头是道,立马又改变了看法,“那公主您的意思是?”
“咱们现在没有证据,我让她跟着你也是让你多看着她点。走吧我们去库房看看。”
之前库房里的东西秦淮也只是听了明月的描述,实际上她在公主府住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亲自去瞧过库房一眼,如今形势不同了,她也应该学会做些改变了。
路上秦淮左思右想,这关于太子的颂文又不是她揽的活,自然她只需要提供场地就足够了,其余的一切交给秦悦去做,自己只要将这公主府的场面撑起来,再借助这个机会打听打听朝廷中的动向就够了。
说不定沐莞卿也会来,就目前看来要做的是先探探朝臣们的口风,随后才能知道父皇究竟是怎么想的。
“既然明天秦悦要与京城里的贵女们见面,那我们公主府该筹办的就都要筹办好,府里那些上好的鎏金宣纸和雪金墨可还都在?”
她虽然平日里并不回去读书写字,但是尚宫局每个季度都会按照分量拿过来,长年累月的积在一起恐怕能比一整间屋子都高了。
明月之前去检查过,书房这种地方秦淮从不踏足,久而久之公主府的人除了打扫的小厮们,怕是都忘了还有书房这么个地方。
“书房的东西没人动过,估计都是觉得不值钱吧。”
“那就好,吩咐下去,他们拆东墙补西墙也好,一定要把前厅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陈设换成素色的同时都挑贵的摆上。”
明月点头,一一记下。她明白这一场仗是公主的翻身仗,只有做好了这些琐事,日后才能立得更高。
还没走几步,顾白修便突然出现在了转角处,他今日带了秦淮东给他的白玉龙纹云肩,整个人挺拔非凡,平添了几分贵气。
“白修见过公主。”
他微微屈膝,秦淮先一步扶住了他,“快请起,虽然我是回了公主府,可你是我的恩人,以后见我不用这样多礼了。”
顾白修目光微亮,从袖中掏出了一把泛着幽幽紫光的短刀出来,这短刀周身银白,上头镶嵌着几颗紫色的宝石,秦淮一接到手中就知分量不轻。
“这把短刀名叫星河朗月,是破军山削铁如泥的利器,今日送给公主防身用,就当是给公主的回礼。”
顾白修嘴角微扬,秦淮难得看他露出笑意,这笑意温柔,像一缕和煦的清风,慢慢的卷进她的心底。
他虽然不是出自皇室也非名门望族,但他身上这先天而来的高贵却让秦淮一次次迷失。
“那我便收下了,多谢白修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