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如月颤着身子没应,骆卿却是顾不得了,小心翼翼地将锦被给她掀了开来,却见床单上有血迹。
一切已毋需多言。
其实无论有没有这块血迹,一个男子跟一个女子单独同处一室就有得闲话传了,更别说还在一张榻上。
骆如月身子往后缩了缩,显是怕极了。
“莫要害怕,我只是想看看你伤着没有。”
骆卿将锦被替骆如月盖上,又替她把了把脉,万幸,没什么大问题。
“将衣裙穿好吧。”
她边说着,边替骆如月穿着衣裳,见她情绪稳定些了,不怎么哭了,才试探道:“你……怎么会来成景小侯爷歇着的厢房啊?”
“五姐姐,你怀疑我?”
骆如月带着哭腔问道,是好不凄惨可怜。
“不是。”骆卿替骆如月理好衣裳,又将她跑到面颊上的秀发给整理到了身后,才接着道,“五姐姐这是担心你啊,问清楚了待会儿也好为你做主啊。”
但不得不说,此事确实奇怪。
这边厢房离骆如月的闺房有一段路,为何骆如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在成景的床上?
骆如月一向胆小,成景以前也有些轻佻,但两人都是有分寸之人,怎会……
“你好生同姐姐说了,姐姐也好替你做主,保住你的性命啊。”
此事非同小可,一般人家里要是出了这档子事,要么那男子娶了那女子,若是那男子不愿娶,那女子也只有上吊自尽的份儿了,就算腆着脸活着了,也会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整个家族的人也是要蒙羞的。
且不说那些个未嫁的姐妹,已经嫁了的姐妹也是要受到牵连的,还有些未娶亲的兄弟,只怕也是寻不到门当户对的人家了,旁人只会觉着他们整个家族是烂到骨子里了。
骆如月怯怯地看了眼骆卿,双手从她的手中挣脱,又往后缩了缩。
“我……我不要活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骆卿眉头一凛,又伸手紧拉住了她的手臂。
“你这话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你,是吗?你不知道自个儿怎么来了这里?你告诉姐姐,你近来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骆如月捂着自个儿的脑袋,像是受了大刺激般,只知晓摇头,嘴里念念有词,说自个儿什么都不晓得。
可是谁会陷害骆如月和成景呢?还是在成景和新城郡主要成亲的关键时刻。
莫不是有人不想成景娶新城郡主就想了这招?可……
她看着抱着头只知哭个不停的骆如月,心头有了番她不愿面对的思量。
六妹妹心悦成景小侯爷啊。
只是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一冒头就被她给死死摁住了。
六妹妹性子怯懦,又被王姨娘好生教养过,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来的,自个儿不该多想的。
“六妹妹,这府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若是有人鬼鬼祟祟的,总会有人瞧见的,姐姐也好着人去查,你看看你还能想起什么吗?”
骆如月身子一震,不过一瞬又恢复成那副无助的模样,甚而还捶打起了自个儿的脑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骆卿见不得她这般待自个儿,上前按住了她的手:“不知道就算了,待会儿父亲、母亲若是问起来姐姐会帮你的,你不要打自个儿了,没事的,没事的。”
就在这时候,魏妈妈来了,说是主君、主母让骆如月过去。
这宋玉静到现今连面儿都没露过,该是已经从骆文那里知晓原委了,她今儿又大大得罪了宋玉静,她说的话她未必肯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