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说出来了。
成景放在腿上的双手紧了紧,咬咬牙,愤愤道:“若是我要娶你呢?”
骆卿一愣,但还是直视着成景,一字一顿道:“那违背了我的心意,恕难从命。”
成景定定地看着不卑不亢的骆卿,最后败下阵来,肩膀微微耷拉下来,苦笑着摇了摇头:“罢了,是旁人我也会救的,不必言谢。”
今儿他彻底地抛弃了他的骄傲,用卑劣的手段想要得到骆卿的关怀,到头来只是愈发认清,这个人不属于自己,她的心里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位置,当真是可笑之至。
到得看台,众人纷纷围了上来,大多都是去瞧成景的,特特是淑华郡主,当即脸色就变了,听得是为了救骆卿,她面色更是不好了。
旁人不知,她却是知晓的,她这儿子欢喜骆卿,还想要娶她,她也是答应了的,就想着自家儿子娶了正妻再说纳她为妾的事,可她如今见来,只怕她这儿子不单单是想要她为妾。
她可不允!
骆卿心思细腻,自是觉察到了淑华郡主的不悦,她忙低下头来,趁人不注意,由青杏扶着悄悄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骆文也没问她伤着没有,只瞪了她一眼,留下一句:“就知晓出风头,我这老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
然后就带着骆如烟去寻言淮,赔笑着同他道谢。
青杏平素很是沉稳,这会子也很是不满了,但她向来沉稳,也只是抿着嘴,一言不发。
骆卿对着青杏笑了笑:“无碍,没有希望便没有失望。”
想要得到父爱,可是父亲却一次次地叫她失望,她是真的不想求了。
待得下一场赛马要继续了,她才将一直被自己抱着的红绣球拿了出来。
只是这厢免不得她被人打趣了一番,说她当真是个医痴,但那盆花她确是如愿以偿地拿到手了。
她将血滴泪交给了青杏,让她好生看着,自己则一个人走了,她打算去瞧瞧那匹马有无大碍。
只是她刚准备拉着个人问方才比赛的马去哪里了就被长庚叫住了。
“姑娘是来寻那匹马的?”
骆卿脚步一顿,回身朝后瞧去,却见言淮长身玉立地站在那里,平素里往上扬起的嘴角也被捋平了。
她呐呐唤道:“哥哥……”
“还记得我是你哥哥啊?”言淮上前,拿折扇敲了下骆卿的头。
长庚这会子才道:“姑娘放心,小的已经给那匹马上了药了。”他看了眼言淮,又道,“小的这厢先告退了。”
话罢,他又同言淮见了个礼,就转身打算去不远处守着,也好给两人放风。
待人走了,言淮禁不住叹了口气,就要伸手去拉骆卿的手,竟是被她躲开了。
他一愣,而后迅速反应过来,神色又变得分外严肃:“手受伤了?”
骆卿之前赛马时握马缰的双手太过用力,被磨破了皮,勒出了血,她还未来得及处理。
她本是想瞒着言淮的,可她没想到他的直觉委实过于敏锐,直接被他给点破了。
她偷眼瞧了瞧他的脸色,不敢再说话了,嗫嚅道:“受了点小伤……”
言淮扯了扯嘴角:“还行,这回没敢再对我撒谎了。”
骆卿正欲解释,被言淮一折扇压住了嘴唇:“上药了吗?”
骆卿摇了摇头,后想起自家哥哥看不见,小小声答了没有,见言淮又露出颇为不赞同的神色,赶忙说道:“但我带了药。”
言淮收回压着骆卿嘴唇的折扇,伸出一只手摊在她面前:“给我,我给你上药。”
骆卿忙从自己衣袖中掏出了伤药放到了言淮手心里。
言淮拉着骆卿在草地上席地而坐,折扇被他孤零零地搁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