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如烟急了,不待盛妈妈再说,便斥道:“你在说什么?一会儿一个变的?你到底想如何?是不是想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宁的?”
骆卿疼得一张小脸煞白,但还是勉强撑着自己,道:“三姐姐莫急,让盛妈妈如实道来,还我清白不好吗?”
这是在说骆如烟心虚了。
骆如兰当下也不看自家母亲的脸色了,顺嘴接道:“你慌什么?莫不是心头有鬼?”
骆如烟看了眼骆文的神色,又往他身后躲了躲:“我只是……只是觉着盛妈妈不可信……没……没别的意思啊……”
她这结结巴巴的样儿,看起来倒是比骆卿受的委屈还多。
骆文瞪了骆卿一眼:“烟儿是你们姐姐,你们怎么能串通一气欺负她呢?”
再说下去还真得将此事给带偏了,骆卿也不理骆文,只对盛妈妈道:“盛妈妈,你愿还清白我很感激,我就想知道……是谁……是谁想害我?”
盛妈妈似有所指地看了眼骆文身后的骆如烟,才慌不迭埋下头道:“是……是春姨娘!对,就是她!”
骆如烟飞快地瞟了眼骆文的神色,斥道:“你胡说!”
话罢,她又转头对一脸凝肃的骆文哭诉了起来。
“爹爹,她从方才开始嘴里就一句实话也没有,如今竟又来诬陷我娘,当真以为我娘落难了,什么腌臜事都能栽赃到她头上吗?”
宋玉静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宋元春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在骆文开口前率先道:“你继续说。”
盛妈妈抹了把泪,将宋元春的打算尽数交代了出来。
原来这是宋元春早在离开骆府之前就打算好了的。
她让盛妈妈先是虐杀只兔子随意放在府中的任何一处,她知晓一只肯定不会引起府中诸人的重视,让盛妈妈多杀两只,再传出谣言,说是骆卿虐杀的兔子,而骆卿也确确实实在自己屋中养了兔子,她抵赖不了。
之后的事情便水到渠成了。
诬陷骆卿残忍嗜杀,让骆文发怒罚她,而后盛妈妈又在一个雨夜扮作兔儿仙来向骆老太太讨债,让他们还被虐杀的兔子的命来。
一环扣一环。
府中.出了这等不吉利之事,必然会请道士来做法。
宋元春让宋玉静身边的一婆子趁机说自己认识一个法术极高的道士,让他来祛除被虐杀兔子的怨气,而这道士其实是被宋元春提前收买好了的。
“而那些个兔子确是我昨晚上瞒着五姑娘埋的……”
盛妈妈以头抢地。
“五姑娘,是老奴对不住您,您是大夫,心地最为良善了,求您不要迁怒才是啊……”
骆卿是结结实实挨了十多板子的,这会子是疼得厉害,但她还是强忍着痛意,许诺道:“不会的,你且放心,幸而你还我清白。”
“你胡说!一会儿一套说辞,谁敢信你?”骆如烟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盛妈妈,逼问道,“你是不是被人逼迫了?还是被谁收买了?”
说着,她还看了眼被青杏和红梅扶来靠坐着的骆卿。
骆文向来最是相信宋元春母女,又很是厌恶骆卿,听得这话,也道:“这婆子的话全不可信……”
“那就让我身边这婆子来说说!”宋玉静瞪着明显已经心虚,连连往后躲的廖妈妈,“廖妈妈,这道士是你给我荐来的,你来说说,她说的可否属实?”
宋玉静没想到自己身边还出了个叛徒,还是个自己信赖的人,可如今看来……只怕她没少出卖自己!
她更是恼恨:“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