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爷眼睛微眯的与魏亭裕对视,而魏亭裕的眼神是越来越阴冷,也越来越不耐,随时都有可能要做点什么。

谢三爷忽然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惹不起惹不起。”回头看向跟着起身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宝儿啊,要随我回皇城,你可能就要面对很多的事情了,怕不怕?”

女子依旧笑着,不过,这会儿的笑容,却不是那么真切,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有三爷在呢,我自然什么都不怕。”

“对,有我在呢,你什么都不用怕。”谢三爷顺手抚了抚她鬓边的头发。

魏亭裕现在可没有失去理智,相反,他此时此刻相当的冷静,将他们二人的言行举止都看在眼里,这女人果然是有问题,正常情况下,她这样的应该是担心回到皇城后,谢家人会刁难她,但是很明显,并不是。

不过,魏亭裕没当回事,他谢三爷就算在皇城有不少的人手,甚至谢家也依旧是他坚实的后盾,魏亭裕想要收拾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所以,最好他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就算是有事儿,也只是他自己的私事儿,否则……

好像下了决定后,谢三爷在面对魏世子爷的阴冷时,也坦然以对,又是遗世独立的天人之姿。

小草离开的动静大,都没来得及跟主人家道别,这赵家的下人自然是将事情禀报了上去,一方面是赵老太爷那里,一方面是内宅女主人那里。

在赵家的人过来的时候,这边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魏亭裕多少收敛了几分,“原本正要去找赵老太爷,因为皇城那边有一些急事儿,需要提前离开,萱儿已经先行一步,没来得及亲自跟赵老太爷辞行,还请见谅。”

“这没事儿,不用在意。”小丫头以医术见长,她那么着急,那肯定是要忙着救人,人命关天的时候,礼数什么的自然可以放一放,“魏公子现在也要启程吗?这人手可还够,不若我们赵家派点人给魏公子搭把手?”

这是担心他们走了,赵家皇商的事情出问题?“赵老太爷,最近皇城不太平。”

不管萱儿有没有赶上,之后必然都会有风云涌动,当然,赶上了肯定是比没赶上强,皇上若是在这时候驾崩了,那争斗不用说,一般人,谁卷进去谁死,而皇上若是挺住被萱儿救了回来,与他镇着,下面肯定是翻不起大浪的,但是,那些已经动了心思的人,会对萱儿怎么看?

不会有皇子在这个关头动不该有的念头?简直就是笑话,平日里,诸皇子被皇上压着,不敢滋生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现在骤然得了急症,那么什么想法都可能在瞬间滋生。

赵老太爷被魏亭裕看穿乐心思,有点尴尬,不过他是什么人,会因为这点事情就情绪上脸?不过,皇城不太平?怎么回事儿,有陛下坐镇,百姓都安居乐业,那天子脚下,如何还能不太平?除非……赵老太爷心头一紧,面上依旧不显,“就几个家仆,给魏公子搬搬抬抬什么的,这能影响什么吗?”似乎还带着点没听懂魏亭裕意思的疑惑。

“既如此,那就多谢赵老太爷了。”多几个人而已,还真无所谓。

半个时辰后,魏亭裕也启程了。

送行的人倒是很多,只不过,一个个脸上不是那么回事,显得焦躁又不甘,毕竟没有一个赵家的“主子”跟随,可是,又赵老太爷镇着,他们什么都不敢说。

一直到魏亭裕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越走越远,终于有人忍不住,“爹,他们就这么走了?好歹我们赵家好吃好喝的伺候一段时间,这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走了?”

赵老太爷捻着胡须,回头看了这个儿媳一眼,“他们是老夫的客人,你想要他们有什么表示,不妨直接跟老夫说,老夫代他们补偿给你?”

妇人的表情僵在脸上,“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

“行了,你把家里打理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该想的就不要想,跟你没关系。”

妇人脸上有些青青白白的,可是什么都不敢说。

在刚刚出了县城,又接见收到两封传书,其中一封跟之前的是一样的——为防止意外,有些相同的内容,基本上要送不出几封——另外一封则写了些具体的内容。

魏亭裕在看完之后,揉成一团,直接扔进手炉里。看了看外面,今儿的天气倒是不错。

皇城里,宣仁帝病重的事情,已经宣扬开,即便一些普通的百姓都听到一些消息,因此整个皇城的气氛都显得很紧张压抑。

不仅太医院的人守在宫中,林神医也已经入宫,而现在宣仁帝的病症,也的确是林神医在出手压制,然而仅仅只是压制。

在一月的时候,宣仁帝就出现了腹痛的症状,不过,太医院的人给开了药之后,症状也就消退了,如此一来,即便是皇帝,似乎也没什么可紧张的,而通常情况下,皇帝生病了,自然都是要加以隐瞒的,尤其是宣仁帝,可不想老娘儿子臣子还有后宫,那些或真或假的关怀,听着腻味儿。

只不过,在前几日,又开始痛,再次招了御医,然而,这一次药吃下去虽有些作用,但是始终没能完全缓解,这一下自然就让人着急了,后面的问题更是越来越严重,眼瞧着事情要瞒不住了,就在这时候,恒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表现出非常强硬的姿态,直接闯了宣仁帝的寝宫,行吧,事情完全就捅了出来。

所有人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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