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夕歌与朝歌撕破了脸,她便又重新回到自己最初的那个院子,休养了个六七日后,脑袋上的伤差不多好了,脸上的疤也都结了痂,慢慢的脱落,却不曾想这痂落脱后竟在脸上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疤。
以往的她虽非倾国倾城,脸蛋还算精致,也没有什么难看的瑕疵。
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脸,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耳朵也轰轰作响。
过了好一会,她满怀忿怒和心痛的跑了出去。
“哟,这不是夕歌吗?”
没想到竟在这儿遇着了刘彤,她明显是刚从承恩那个院子里出来的。
夕歌心里狐疑的看她一眼,这大早上的,她来承恩这边干什么?
她自然是不知道,这刘彤最近夜夜都在承恩这里待着。
偷吃了jìn_guǒ后,一发不可收拾。
沈承恩住的地方偏,平日里也无人看管,尤其到了晚上,刘姨娘都在伺候沈为民了,白天的时候又要陪自家嫂子哥哥玩一玩,这倒是方便了两人往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夕歌询问一句。
刘彤不答反问,惊奇道:“夕歌,你这脸怎么回事呀,不会好不了吧?”
她当然知道夕歌受伤的事情,现在看见她恢复后的真容,还是意外。
夕歌的前程算是全毁了。
权贵公子是不可能愿意娶她的。
夕歌下意识的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脸,恨恨的道:“我的脸怎么会搞成这样,你不知道吗?全都是拜朝歌所赐。”
刘彤不由蹙眉,道:“夕歌,我知道你嫉妒朝歌,但你现在还不是嫡女,你娘还没有被扶正,你就不要陷害朝歌了,这对你没有好处的。”
再则,她觉得七姑娘人还是不错的。
七姑娘常送她所不能给的。
她和夕歌一同长大,也从未见夕歌给过她一两银子花。
她自己各样的首饰都有,也没见夕歌送她一个首饰。
夕歌便跟见鬼似的看着她,忽然发现她衣着和以往不一样了,这身上都穿起了丝绸做所的衣裳了,头上还戴了银钗,还有这脸上的荣光,人一打扮起来,瞧起来越发的娇美可人了。
夕歌惊诧不已,质问她:“彤彤,你哪来的银子买这些个衣裳和首饰的?”
她说这话刘彤便不爱听了,再看夕歌这张脸的时候忽然就有了轻视之心。
想她以往的小气劲,穿了漂亮衣裳总爱在她面前炫耀,便冷呵道:“我偷的好吧。”
不想和她再多说。
等着瞧吧,等日后她做了夕歌的嫂子后,看她还敢和自己这般没大没小。
夕歌一把扯住她,质问她:“偷哪个的银子?”
刘彤一把推开她,气愤:“你还真当我是贼了,我的事你甭管,还是先管好你自己这张脸吧。”
夕歌一下子被刺到痛处,气得拨腿便走。
刘彤心里冷哼一声,又摆弄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子后,慢吞吞的跟着她一块过去了。
夕歌一路飞奔跑去,路上遇着人的时候便下意识的想掩一下自己的脸。
不曾想却在路上遇着了晚歌朝歌俩姐妹。
今个姑娘们休息,不用去学院读书了,这俩人是结伴而行,打算一块过去给沈老夫人请安的。
一看眼这俩姐妹,夕歌满眼充血的恨意便又涌了上来。
她们美得像花一样,而她呢?
本就不如她美,现在更不美了。
夕歌本不想搭话,想让她们过去自己再走的,但朝歌偏就看见了她,还让奴婢过来请她过去,夕歌不能不硬着头皮过去了。
内心虽是有万般的恨意,这时候也压下了,福了身。
朝歌挑着下巴,语气上也说不出的居高临下:“把头抬起来,让我看看。”
夕歌不太想让她看,可想一想躲也是躲不过的,索性就大胆的抬了头,直视她道:“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的拜七姑娘所赐,你把我弄成这般,你良心还安吗?”
朝歌冷道:“夕歌,你再说一遍试试看。”
夕歌便不说了。
朝歌抬步走向她,夕歌便后退一步,她再近一步,她又后退一步。
朝歌便站着不动了,冷笑一声,道:“你怕什么?拿出诬陷我的勇气站着,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只会在父亲面前造谣生事的嘴。”
她在父亲面前造谣生事?
她被甩下马,难道不是她所为吗?
朝歌说:“满眼生恨的样子,实在是很有趣了,啧啧啧。”
她轻轻摇着头,云淡风轻的从她身边而过。
夕歌一双手在袖中握成了拳头,极力压住才没有冲上去也把她的脸弄花了。
她要敢这么做,非但不能得手,还会立刻被沈老夫人赶出沈家了。
一行人从她旁边过去,奴婢嬉笑。
主仆一行,前呼后拥,那是何等的风光。
刘彤不知何时走近她的旁边,羡慕的说:“这才是沈家正真嫡出小姐的生活,夕歌,你也让你娘加把劲,赶紧把她扶正了。”
她被扶正了,以后她也就是嫡子的夫人了。
会和这些小姐一样风光。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枝,温柔闲散的洒满一路。
不再猛烈,不再任性。
朝歌与晚歌一同过去的时候,意外发现霁月竟也在了。
不仅霁月在,二伯沈为臣和他夫人陈溪也在。
姐俩一块给各位长辈行请安行礼后,沈老夫人说:“既然晚歌朝歌也来了,就坐下来一块听听吧。”
如果她们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