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歌冷笑,道:“怎么个避法?我们回到镇上后,舅母就会放过我们吗?她一准会去天天找我们闹。”那时候便是拦也拦不住了。
还有安生的日子过吗?
镇上的院墙不高,不像沈府,丈高的院墙,又有许多的家丁,谁敢随便跑进来。
刘香玲又岂会不知道这些个,可沈为民已下了这样的决心,她若赖着不走,怕会引起他的厌烦。
以往她哭,他会哄。
今个她哭,他明显就不高兴了。
琢磨过后,她还是决定先回小镇上避一避风头。
至于她那个嫂子,说实话她是不怕的。
在外面,又不是沈府,她也不怕闹的。
刘香玲已决定要回去了,就算百般不情愿,夕歌暂时也只能忍了。
从刘香玲这儿回去的时候,外面早已黑透,星光都跑得无影无踪。
因为刚刚下了场雨,处处透了凉意。
夕歌的心比这些更凉。
不错,刘畅就是她亲手杀死的。
这个畜牲敢侵犯他,他也必须死。
什么表哥,什么舅妈,她没有这样的亲戚。
若真是亲戚,就应该处处为了她的利益着想。
接他们到府里来玩,原本是想让他们帮忙整治朝歌姐俩的,或者从府里勾搭一个姑娘,结果刘彤先勾引了承恩,还怀了孕,刘畅又来侵犯她,也企图让她怀孕。
她当然不会怀孕,事后她已出去买了药,跑回镇上煎了服。
这些个蠢货,贱人,死不足惜。
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吸了一口气,再呼出。
刘畅他们回老家之后,她算了一个张翠翠和刘大平都赶集的日子,乔装打扮了一下,去找了刘畅,这刘畅见了她后又要侵犯,她借口不安全,怕舅舅她们回来撞上,提议到野外,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
刘畅果然上当。
她早有准备,带她去了一个隐秘的野外,并且拿了酒让他喝。
酒不仅能壮胆,更能刺激人的神经。
刘畅也就跟着她一块喝了,等喝过,她说今个由她来伺候他。
他信以为真,完全没有防备。
情到深处,趁其不备,她就拿发带勒住了他的颈项,力气再大的男人在这个时候被勒住脖子也不会舒服的,他便抓住了她的头发想让她放手,可喉咙里憋得很,他很快连抓她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时候他还没有死透,她便把他从草丛里拖了出来,那边一条河,她把人扔到河里了,活活淹死。
也就是在刘畅挣扎的时候,她的发簪被他抓到手里了,这才令张翠翠一口咬定是她杀了刘畅。
杀了他又如何,夕歌心里冷呵一声。
刘畅已死,发簪也到她手里了,且被她拿出去当了。
忽来的一阵风打在她脸上,令她一个激灵。
有些事情忽然就明朗起来。
她杀了人,舅母家来闹,趁机敲诈,父亲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最后找了朝歌借银钱,反被她挑拨,打发他们出府,回到原来的地方避一避。
父亲不知朝歌存的诡计,便听了她的话。
她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朝歌能算计到这一步。
能算计到她会杀刘畅,舅母来敲诈,父亲找她借银子,她趁机赶他们出府。
猛然,她大步流星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都到这一步了,她要问个清楚。
大晚上的她匆匆过来,朝歌也见她了。
见她脸上还有一些雨水,坐在案前的朝歌淡淡的扫她一眼,道:“是来朝我告别的吗?大可不必。”
她不怕朝歌的,可看见她后,又莫名升起一丝的惧意。
她坐在那里,云淡风轻的写着字,仿若一切都在她的手掌之中。
夕歌压下心里的恨意,说:“我会再回来的。”
朝歌抬首看她,笑道:“欢迎呀,我在这里等着你。”
她说得真诚,从她脸上找不出半分的虚情假意。
夕歌当然不相信她真的会欢迎自己。
她们之间只有你死我活。
夕歌说:“虽然知道你根本不在意表小姐和韩公子如何,还是想要告诉你一声,表小姐与韩公子相见频繁,两人早就互生情愫。”
她也喜欢韩公子,自然是会处处留意他的动静。
端阳节那次,花颂上了韩公子的船。
韩公子来府里的时候,花颂会出现在韩公子的面前,与之眉来眼去。
她也恨极了花颂,只是被朝歌整得一败涂地,无还手之力,也就顾及不上去嫉妒花颂了。
她注意着朝歌的反应,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不痛快。
朝歌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是早告诉过你,我乐意把韩公子分享与她。”
听起来没有半分的虚假。
乐意把韩公子分享与表小姐,却不容不下她夕歌。
虽然她说得像真的一样,她当然不会再相信这样的话,朝歌没这样的善良大方。
朝歌这话恰恰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她知道表小姐与韩公子暗中的来往。
要不要去告诉表小姐一下,让她小心着朝歌呢。
朝歌的敌人,就是她的朋友,虽然她也很讨厌表小姐。
夕歌也就夸了她一句:“七姑娘人美心善,但愿表小姐是个知恩图报的。”
不失时机的挑拨离间,朝歌也不放在眼里,她是笑非笑,道:“这般口是心非,很辛苦吧?”
明明恨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