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姑娘离开,霁月朝她走过来,询问:“怎么了?”
小姑娘明显不太开心的。
她强打起精神,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在意,问他:“徐姑娘什么时候过来的。”
“晚膳时。”
朝歌了然,那就是在她陪墨家兄妹一块用膳时,这徐姑娘便来找霁月了,并且一直待到现在才走。
她心里难受,又不想让霁月觉得自己乱吃醋,语气上还是故意显得轻松一些,调笑一句:“你们倒是有说不完的话,我霁月哥哥几时变得这般爱说话了,我竟不知道。”
虽是尽显轻松,听起来还是有几分的阴阳怪气。
分明不是啥好话。
霁月和她解释:“徐姑娘是从京师偷溜出来的,她父亲并不知道,这段时间会暂时住在沈府,还请哥哥的小娇娘忍耐几天,不要生气,我已派人传信给镇北将军了,让他派人来接。”
朝歌面上不由红了二分,那一声哥哥的小娇娘,让她心里的郁闷散开了。
她辩解:“我没生气。”
她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吗?说得好似她蛮不讲理胡乱发脾气。
霁月便揽过她在怀中圈住,道:“是哥哥生气。”
“你觉得生气还要陪她到现在?岂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姑娘声音里染了几分的不快了。
霁月这话明显是在哄她,口不对心,当她好骗不成。
“……是哥哥的错。”
好吧,她也没有真要怪他的意思。
朝歌便又问他:“你在京师,受过镇北将军很多的恩惠?”
了解一下,她才知道如何与这位徐姑娘相处。
搞得好似他们徐家是霁月的大恩人似的。
霁月说:“倒也没有。”
“说起来是我曾救过镇北将军一命,在去佛光寺的路上。”后来的一些事情,也都是各取所需。
他拉着自己的小姑娘在案几前坐下来,坐在自己旁边,给她倒了杯茶,让她喝,又和她讲:“镇北王府的形势并不乐观,有朝一日也需要哥哥的庇护,朝歌无须觉得他们有恩于我。”
朝歌了然于心,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帮你招待徐姑娘的。”
霁月颔首,听朝歌忽问:“韩家那件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许多的事情因为她都在发生变化,比如这徐姑娘,前一世可没到过她们沈府。
她有点担心这徐家也会成为一个变数。
既然问到韩家的事情,他也就如实的和她讲了。
“这次回来就是奉了皇命彻查韩家的事情。”首先要把韩家手里的军权控制住,免得到时候他们反了。
霁月又说:“在这之前我会想办法先把你与韩家的亲事退掉,这件事情朝歌只管安心等着,哥哥会处理得好好的。”
朝歌心下欢喜,道:“就等着我霁月哥哥的好消息了。”
一声我霁月哥哥,唤得他百体通畅,他伸手抚在她脸上说:“只许唤我一人哥哥,旁人不得这般唤,表哥就是表哥,哪需那般亲昵。”
“……”她疑惑,过了一会又顿悟。
她之前好像有唤表哥为生哥哥来着。
明白过来,她不由得笑了,问他:“你是在吃醋吗?”
“嗯。”他坦荡的承认了。
听她娇软的唤别的公子为哥哥,就怕她无心,旁人听得有了意。
她不由得咧嘴笑。
“听到没有?”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知道了。”她忙伸手打他的手,要护自己的耳朵,则被他顺势拉在了怀中,与他的距离又紧了起来。
他总是要把气氛搞得这么亲昵,她脸红,倒也没动,只是又和他说:“秋收的稻子已经出来了,北方那边正闹饥荒,这段时间有不少流民已来到了我们广陵一带,所以咱们家的意思是想把秋收的稻子运送一半给北方的难民。”
霁月便颔首,道:“朝歌心怀天下,这事哥哥差人为你去办。”
免得落入一些贪官污吏手里了。
霁月也夸她心怀天下,这美名她受不住,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保全沈家。
她轻声解释。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我就是一个目光短浅满身铜臭的小女子。”
一切都是为了沈家走得更高更远。
心怀天下这等虚名她才不要。
现在要了这个美名,某天霁月发现她不是这样子的人岂不要对她失望。
她大概忘记了。
前一世,她也从未给过他希望。
霁月便道:“你要这么说,就真显得哥哥太肤浅了。”
他看上一个目光短浅,满身铜臭的小姑娘,那他又能好到哪去。
小姑娘望着他笑,伸手往他鼻子上点,回敬他:“你本来就挺肤浅的。”
他便抓住她的小手,轻轻吻住。
一吻落在她的指尖上,却连脚趾头都麻了起来。
她脸便又红了起来。
这种感觉,以往也是有过的。
前一世她是一个活得不明不白的人,也不知何为情动,每次被他亲吻,撩到深处,也会连脚趾头都会蜷起来。
那时候的霁月从来都不温柔,多数的时候是野蛮又粗鲁的。
这一世,因为她的转变,少年霁月也从来不用那样粗暴的手段待她,他一个轻吻落在她的指尖上,都让她觉得自己宛如珍宝,被他捧在手心里。
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上,连汗毛都会悸恸。
“你干嘛这么抖?”他问她,亲昵的气氛便被他搞得不见踪影。
她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