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里还缺少什么,就告诉我。”
霁月点头:“想到了便告诉你。”
“你要不要到处看一看?看看别的房间?”
“好。”
朝歌便带他看了一下各房间,有专门的书房,面朝阳光,也有专门的仓房,储蓄杂物所用,每个房间都很讲究,院中有亭台,亭台被四面的山水环绕,水中满了绿色的荷叶。
“公子。”锦言匆匆走了过来,欲言又止。
“……”朝歌心想自己是不是要回避一下了?大哥好像有事情哩。
“说吧。”霁月面无波澜。
“世子爷来了。”
霁月这才看向朝歌,她明白是自己该回避的时候了,便忙说:“你既然有客人,那你就忙去吧。”
“好。”他应了声,也就走了。
朝歌歪了歪脑袋。
世子爷?
整个广陵府好像就有一位世子爷吧?就是那个荣国候府的世子爷吴子越。
一门三代出候爷,当然是极为风光了。
前一世,就在霁月兵临城下之时,这吴世子也是在的,后来她听锦言说过一些,这吴世子当时是霁月的军师。
吴家到了他这一代后,越发的风光了。
这吴世子有风光的一面,也有不光彩的一面。
前一世的时候她便听说了他的一些不好的事情。
世子爷嘛,以着这样的身份,本来还是有不少人前去他家说亲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有风声传了出来,说这吴世子身有染疾,就是不举之类的,后来再没有人上前说亲了,他这姻缘便一直搁在那了。
可有时候,她又觉得传言不一定都是真的。
就像霁月,前一世的时候,直到她临终,他也依旧没成亲。
说不定人家也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朝歌的脚步已往前走了去,想悄悄看看那吴世子。
来到门前,见有几个奴才在那边侍立,他们本是想开口和她打声招呼的,朝歌便了个禁言的手势,悄悄在门口站了下来,悄悄朝里瞧了瞧。
霁月已坐了下来,那位世子这会正四下打量着说:“还像点样子。”
是比不得他荣国府。
坊间传言,广陵郡,三百里,住不下一个荣国吴。
“你说这老夫人怎么就忽然想开了呢,还是有什么高人忽然指点了她?”
霁月举了一下手里的茶盏:“碧螺春泡出来的茶不错,你可以尝尝。”
小姑娘就在外面,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吴子越也就拿了茶盏,品了一口,说:“口感不错,那你送我些。”
霁月说:“你还是喝大红袍吧。”
“……”朝歌悄悄退了出去。
这吴世子也够不要脸了,他家里会没有碧螺春?
回到自己的听雨阁,闲来无事,朝歌便坐下来练了一会字。
她的字写得实在是拿不出手的,便刻了苦的想把字练得好看一些,也必须尽快练好,到时候找五姐姐兑现她们的约定,让她先减个五十斤。
过了一会,奴婢进来禀报说六姑娘来了,她便搁了手里的笔,有请。
六姑娘晚歌来到她面前跪坐下来,拿起她面前写的字瞧了瞧,夸赞说:“大有进步。”
练了两天,哪有什么进步,不过是对她的鼓励罢了。
朝歌便笑着说:“比起六姐姐差远了去,我要努力朝六姐姐看齐。”
晚歌莞尔:“真有志气。”
之后又询问了她大哥那边搬家的情况如何了。
朝歌如实的把情况说了一下,该搬的都搬了,该给的也都给了,前前后后她已打理妥当。
晚歌便又夸奖她说:“真是越来越有当家的样子了,你长大了凡事能独当一面,将来出嫁了,我也就放心了。”
独挡一面。
她缺少的就是这东西。
沈家银子太多了,她们一个个都被养成了废物,除了吃喝玩乐,便不会别的了。
心里黯然一过,她很快笑着说:“六姐姐,你猜我刚在大哥那边看见了谁?”
“谁?”晚歌便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荣国候的世子爷,吴子越。”
“他和大哥很熟吗?”
“应该是熟悉的吧,不知道大哥怎么就和他交往上了,我可听说了一些关于他不太好的事情哩。”
“什么事?”
“外面都说吴世子有染疾,不举。”
晚歌面皮薄,这不举两个字她倒是说得顺溜,便点了她的额头:“……休要胡说。”
朝歌脑袋作势后仰:“我也只和六姐姐说上一句,算了,不说他了。”
“哦,那说说也无妨。”谁还没个好奇心哩。
朝歌点头,随意闲谈:“身为候府的世子爷,本来说亲这事是不愁的,就因为他有这种染疾,都19岁了,亲事都没定下来。”
晚歌是个理智的人,可不会是话就信:“坊间传闻,也不可尽信。”
朝歌说:“我也这么觉得,他既然是大哥的朋友,到时候朝大哥探知一下便知真假了。”
虽是坊间传闻,上一世她有亲眼见他去过回春堂看病。
晚歌看她一眼,两个小姑娘家讨论男人的这等事情,朝歌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害羞?这明明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她这个当姐姐的,险些要被带歪了去,等品过味来,她轻声斥责她:“你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事你倒是懂得不少。”
“我这不在读书着的嘛。”她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书,她正临摹着一些字,她便来了。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