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从沈老太太这边回去的路上,手拿了一朵小花,稍微磨蹭了一会。
过了一会,就遇着了霁月。
她姿态矫揉造作的,款款深情的行了个万福礼。
霁月住步,拿了她手里的小花看着她,然后别在了她的耳边,也不管有没有奴婢在场,他说:“难怪我刚刚一出来,就觉得今个的天气特别的神清气爽。”
“……”朝歌看他,他心情好像不错哩。
他眼含了笑意,说:“朝歌今日特别的美。”
说罢这话,轻轻在她鼻梁刮了一下,扬长而去了。
“……”
讨厌。
朝歌轻轻跺了一下脚,这人倒是越发的大胆,居然当众调戏起她来了。
不,他一直都是这般的大胆。
旁边的奴婢不知旧情,只道沈将军好宠爱自家小姐哩。
朝歌则单手捧了小脸,满眼羞臊的走了。
被当众调戏,虽觉不妥,事后还是让她心花怒放起来。
那时,霁月来到沈老夫人面前,坐下。
沈老夫人和他开门见山的说:“今个叫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想询问你。”
霁月颔首:“请说。”
“咱们沈家这次赈灾之事,有没有办法上报给皇上?”
“自然是可以的。”
沈老夫人便说:“我们沈家倒也不求什么美名,我就是琢磨着吧,咱们有没有办法给朝歌求个封赏?将来也好配得上你这身份不是。”
毕竟他现在是二品上将军,万一日再高升,一个商户之女的身份配他实在是会落下话柄,让人嘲笑朝歌身份低贱。
既然这小子非朝歌不可,她就想借着这小子的手,来为朝歌谋一个好的名头,也不至于为朝歌招来太多闲话,让人小瞧了去。
沈老夫人这话霁月听着喜欢。
他说:“奶奶考虑周全,这事我会禀报皇上。”
沈老夫人又道:“但愿你真能把这些都处理妥当了,不要招来非议才是。”
还有他自个身份的问题,一直藏在沈老夫人的心里头,一旦脱离了沈家,他又是谁。
当年他是以那样的方式来到沈家,日后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了吗?
不会给朝歌带来麻烦吗?
霁月说:“自会处理妥当,奶奶静等消息便是。”
这事之后,他又说了扶辰的事情,就是这小子自个跑去了军营。
这军营可是进得来,想出去就难了。
已经安排他和新招入营的士兵待在一起,每天一起接受训练。
吃苦是肯定的,扶辰向来没吃过苦,已经想打退堂鼓了,早知他会这般,霁月也就特意交待下去,不放行,就让他待在军营里磨练磨练。
他人在军营里一时半会出不来,这事也是要朝沈老夫人说一声的。
沈老夫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道:“你是他兄长,长兄如父,你看着办吧。”
她还是有一些信得过霁月的,相信霁月不会害了扶辰。
不过,老太太灵光一闪,道:“不如这样,把添香那小子也送到军营去磨练磨练吧,一来免得这小子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二来他们兄弟两个也可以作个伴。”
三来,没准哪天两小子也成器了,为他们沈家长脸。
沈霁月到底不是沈家的人,这小子狼子野心,怕他早晚会脱离沈家。
还是指望自己的孙子比较踏实可靠。
霁月说:“随你定夺。”
如此,沈老夫人不久后把二房的陈溪唤了过来,和她商量起这事。
四公子添香,一直是一个让她头疼的存在。
两个人当即是一拍即合。
陈溪同意了,决定明个就送儿子去军营磨练磨练。
这小子或许不乐意,但想要骗他进去还是有办法的。
~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从沈老夫人那边出来后,霁月拐进了朝歌的院宇。
小姑娘面前摆了一道木瓜粥,正小口的吃着。
吃了一会,她微微皱着小脸,低眉一看,叹气。
莫名盼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偏偏醒来后还是那个样,好像不见长。
本来她是不急的。
霁月这时挑了帘进来了,她一愣,面前的木瓜粥顿时无所可藏。
霁月已瞥见她吃的木瓜粥,眼含了笑说:“好吃吗?”
朝歌假装若无其事,不知这木瓜的另一层含义,说:“还是比较可口的,你尝一尝。”
霁月摇头,自己不尝,拿了勺子喂她:“可口就多吃点。”
她窘窘的张了小口,吃了一口。
霁月伸手捏捏她的小脸,戏谑她说:“你倒也不用太着急。”
她着急什么了?
她急得脸上一红,辩解:“……我才没有着急。”
霁月问她:“朝歌你听得懂我的话。”
她怎么会听不懂,但他这样问,让她很尴尬的。
“不懂。”她摇头,她不能懂。
霁月说:“朝歌,张嘴。”
他又喂她吃了一口。
当着他的面吃木瓜,太不好意思了。
她真心不想吃了。
朝歌问他:“你要吃些什么?”
他说随便。
朝歌就唤了奴婢过来,让奴婢随便给他弄些膳食。
“……”奴婢应下,哪敢真随便。
霁月便又喂了她一口,她因为自己吃的是木瓜,又被霁月给看见了,心里别扭得要死,便不肯再多吃了,谎称自己饱了。
霁月却哄孩子似的哄她说:“乖,再吃一口。”
朝歌只好又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