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脸,树要皮,打人不打脸,甩她一个耳光,这该是多大的仇多深的恨。
片时,红蓉端了一份甜鸭过来了,朝歌说:“表哥,瑶姐姐现在还病着,这种大荤千万不能让她吃,端回去后,你和我兰姐姐一块吃。”
“……”他并没想端回去跟兰兰一块分了吃。
他想留在这儿与她一块吃。
所以,墨启生说:“兰兰最近在减肥,也不吃这个,你我一块吃吧。”
减肥吗?她想了想,好像有这么一回事,上次送的鸡腿兰兰就吃了一块便不肯吃了。
她兰姐姐也有这方面的困扰吗?
夜幕落下。
墨公子在朝歌这儿用了晚膳,吃了上甜鸭,喝了份粥,朝歌跟着吃了口甜鸭,吃了碗木瓜粥。
她每晚必吃的木瓜粥。
奴婢端过来的时候她稍微尴尬了一下,但愿表哥不知道这木瓜的作用才好。
墨启生往她粥里瞟了两眼,又往她身上瞟了两眼。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木瓜的作用,女孩子家常用的,据他所知,墨兰也是用过的。
没想到朝歌现在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朝歌默默的把自己的木瓜吃了一会,忽然说:“表哥,木瓜美容的,你要吃些吗?”
真的不是补胸的。
就算是补胸的,她也要假装不知道木瓜有这方面的作用。
墨公子说:“我不用美容。”
又说:“表妹你够美了,用不着再美容了。”
“……”他这般一夸,朝歌心里的尴尬散去了几分。
等到吃喝完,由于天色不早了,墨公子也就告辞了。
送走了墨公子后,朝歌又拿了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这药还真管用,她脸上的肿已消下去了不少。
再看天色,往常她若不去找霁月,霁月这个时候也一准来找她了。
霁月还没过来,那说明暮词还在他那边,把他给拦住了,无法脱身了。
朝歌默默叹口气,又拿了自己的绣绷。
那两个手帕让暮词给撕了,那她再做两个便是。
她皱着眉眼,噘着小嘴继续自己的绣活。
姑娘心里委屈,说不出口。
彼时,在霁月那边一块用过晚膳的暮词也终于要告辞了。
她的奴婢前来帮着她把衣帽拉严实了,免得一会出去让风给吹了。
她病刚好一些,又在霁月这边勉强自己坐到现在,假装请教学问,这会也实在是娇弱不堪,要出去的时候脚下一虚,晃了一下,两个奴婢忙扶住她唤:姑娘。
“没事。”三姑娘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微微挺了一下腰,到底是走了。
她这么虚弱,大哥岂会看不见。
他看见了,也没有说要抱起她,送她回去的意思。
三姑娘心里也觉得委屈。
随着她离去,霁月依在案前微微闭了一会眼。
再睁眼之时,他唤了锦语过来,问他:“朝歌今天来过吗?”
往日朝歌都是会来的,今个到现在还不曾有过来。
锦语说:“来过,又走了。”
“几时来的,几时走的,说清楚了。”
锦语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七姑娘来的时候带了一份甜鸭,本是想等您一块回来吃的,后来三姑娘过来了,把七姑娘带来的甜鸭拿了出去,让院里的奴婢分了吃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霁月的话语里已带了些怒意。
小姑娘辛辛苦苦为他做的甜鸭……
小姑娘心里该有多委屈。
锦语也委屈,道:“您一直和三姑娘在一起,属下没机会说。”
“……”倒还成了他的错了。
霁月站起来,拔腿走了。
想他的小娇娘今个满了委屈,他却没能去安慰她,他就更心疼了。
他是舍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的。
过去的时候,奴婢都还侍立在朝歌身旁,看她刺绣。
乍见他进来了,奴婢赶紧起了身,行了一礼,退下。
朝歌也就放下了手里的刺绣,看着他,说:“你回来了。”
霁月来到她旁边坐下,问她:“甜鸭还有吗?”
朝歌点头,自然是有的。
特意多做了一些的,只是,都这个时间了,他应该已经吃过了吧?
“你还能吃吗?”
“能。”
“你不要勉强。”朝歌怕撑着了他。
“不勉强。”小姑娘为他做的,一定要吃的。
朝歌便让奴婢去把甜鸭拿来。
霁月伸手拿起她面前的绣绷,看了看,朝歌说:“你今个晚点走,我一会就能做好了。”
“好。”
他把绣绷放下来,又看了看小姑娘,莫名觉得她脸上有点不对称。
那红肿虽是消下去了许多,可仔细一看,还是能明显的看出来,和另一边的脸是不一样的。
明显还有一些药味。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问:“朝歌,你脸怎么了?”
“没怎么。”她微微垂了眸,现在脸肿都消下去了,证据都没有了。
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霁月却蹙了眉,唤了句:“红果。”
红果听到唤她,赶紧进来:“沈将军。”
“朝歌这脸是怎么回事?”
“三姑娘打的。”
“……”霁月一时无言。
朝歌轻声说:“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不疼了,你别担心。”
霁月看着她,明明自个受了委屈,小姑娘还要安慰他。
他轻轻抚她的脸,去吻她的唇。
好像只有这般,才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