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红柚便进来禀报了,说是沈承恩来了,已安排在小花厅候着。
朝歌便又交代了几句,红柚领命而退。
红菱悄声道:“这位小公子脾气瞧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朝歌点头:“不但脾气不好,还很好色哩,你们不要与他多言,看见他都远着点,尤其是你红蓉,看见他绕着走,明白?”
这红蓉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有点笨笨的,呆呆的,却是几个奴婢中长得最好看的。
“嗯,我听小姐的。”红蓉连忙应下。
她这几个奴婢虽然和她一样不够聪明,对她是真忠心。
想到前一世这沈承恩干下的事,她不能不提防着点。
别看他才只有14岁,已经很懂男女之道了。
那时候他刚进府不久,便一眼看中了红蓉,常常找来调戏,红蓉是个本分的姑娘,好在她也不算笨,知道这等公子看上她不过是一时的兴趣,并非真心,便不同意。
后来夕歌怂恿着让她把红蓉给沈承恩做奴婢,她本是答应了,红蓉哭着不从,哭得那是一个肝肠寸断,好像让她去做奴婢便是去送死一般,她也就作罢了,没想到沈承恩却因为这事记恨在心,既然得不着她,这兄妹俩一合计,就把红蓉推到院里那口深井给淹死了。
这兄妹俩,视人命如草芥,看谁不顺就想杀了谁。
这一桩桩的人命,若不是夕歌亲口所说,就算重活一世,她也不会想到自己身边的婢女竟都死于她的手中。
这沈承恩,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庶子,在她沈府自恃清高,以为三房就只有他一个儿子,他横着走都可以。
这一世,她非让他灰溜溜爬着滚出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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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的沈承恩已经在外面的小花厅等了一刻钟了。
他可没有夕歌那般好的耐性,一刻钟过后,便不耐烦的从小花厅走了出来唤人:“人呢,来人呀。”
院里一个奴婢也没有。
“沈朝歌,你什么意思呀?”
他耐性不好,脾气也臭。
他是沈为民惟一的儿子,自幼就被惯得无法无天,以为自己很快便是这沈府的嫡子,走路从来都是横着的,这沈府的姑娘他也没放在眼里。
沈朝歌让他过来,也不知为个什么,居然让他等了半天,他不会甩手走人的,他要找她问个清楚,让他过来想干什么。
他也不知道沈朝歌住在哪儿,到处找了一圈,倒是很轻易就找着沈朝歌的闺房了,在外面都能听见里面的嬉笑声。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沈朝歌正在闺房里换衣裳,她刚沐浴了。
沈承恩推门而入了,看到的就是沈朝歌浴桶里出来,披了衣裳在身上,还没穿利索。
随着这沈承恩进屋,服侍朝歌的红菱尖叫起来,红蓉也尖叫起来,之后朝歌也跟着尖叫起来,再之后就见外面的奴婢红柚红芙带着一些奴婢都冲进来了,有十来个人呢,把沈承恩一块挤到屋里来了。
沈承恩一下子傻眼了,就见沈朝歌衣裳凌乱,奴婢赶紧护着她,她气急败坏的冲他喊:“沈承恩,我们可是兄妹关系,我知道你不要脸,可你居然如此的不要脸,连我洗澡都要偷看。”
沈承恩立刻辩解:“谁偷看你洗澡了,我才没有。”
“你还狡辩,你现在的眼睛看的是什么?”
“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不会在外面等啊?”
“我已经等了你好一会了。”
“等好一会又怎么样啊?”
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就差要把房顶给掀了。
红芙已悄悄退了出去,要去把这事禀报给沈老太太。
一时之间,屋里的两个人吵开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沈老夫人来之前,这两个人毫不相让,互为自己狡辩,一直扯到沈老夫人匆匆赶了过来,人在外面就听见屋里面喊声震天。
沈老夫人一进来,朝歌也不喊了,直跑过去扑到沈老夫人怀里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