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歌哂笑,道:“你承认就好。”
“我承认什么啦?”秦姑娘急了,莫名其妙。
朝歌依旧笑笑的看着她讽刺:“承认你很关心别人家的未婚夫呀。”
韩孝郡就那样盯着她,心里愠怒。
她的笑,令他很不舒服。
她虽在笑,笑得好看,可绝不是友好的笑。
她带着讽刺,轻蔑,挑衅。
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可又带着几分的傲慢,似乎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关键是,她说的都是什么狗屁话?
他压根就不认得这秦姑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把他们扯在一起。
当然,他用脚丫子想也知道,一准是哪家的姑娘偷偷爱慕他,私下里引起姑娘们的争风吃醋了。
这没什么大惊小怪了,他是太守之子,爱慕他的姑娘多了去。
他向来也享受姑娘们对他的爱慕,爱而不得。
朝歌也是见好就收,没打算继续与这秦絮多说废话,便扬声唤道:“霁月大哥,过来招呼一下韩公子啦。”
奶奶唤他韩大人,她偏故意以公子相称,是要忽略他大人的身份。
一个破巡逻的罢了。
姑娘家不方便招呼男客,但霁月是府里的大公子,就方便多啦,虽然二伯也完全可以招呼,可朝歌更想唤霁月招呼他。
霁月是谁呀,那是未来的太尉大人呀,手握三军哩。
搁在前一世,霁月是不参与这样的事情的,他也仅是远远的站着,看一眼,看一会。
现在朝歌唤他了,他也就来了。
跟着过来的还有吴世子和萧大夫。
“韩公子,钟公子,这边请。”
霁月走了过来,打了个请的手势。
韩孝郡不认霁月,认得霁月身旁的两个人,只是没交情。
侯府的世子,虽是一门三侯,可现在吴家实际上没啥权势,吃皇粮养老罢了,手里没有任何实权。
在广陵这一块还是韩家说了算,因此也没放在眼里。
霁月并没把人往屋里引,年轻人才不愿意待在屋里,云淡风轻,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在外面坐一坐,喝杯茶,赏个花,远远的看个姑娘,闲聊几句,也惬意。
霁月便引韩公子到游廊那边,准备让他们到亭下一坐的。
过去的路上韩孝郡说了句:“既然是长兄,有句话我便要和你说一说了,自家妹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要多教导着点。”
他晓得这是沈家的养长子,更是不当回事。
教训他就跟教训下人一样。
霁月说:“朝歌向来懂事,说的自然都是该说的话。”
也不知道哪来的脸教训他的姑娘,小姑娘不会嫁他的。
韩孝郡便站住了,看了一眼这位沈家的养长子。
他没想到一个养子竟然敢这般与他说话,心里有惊讶,惊讶过后便有点恼羞成怒。
他可是太守之子。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他。
他完全可以顺着他的话说妹妹年幼,回头定当好好教训。
韩孝郡心高气傲,容不得一个商户之子这般与他说话,还是一位养子。
这太不敬重他了。
“原以为小的不懂事,大的该懂事,没想到都是这般不懂事,商户之家的教养还真是不错。”
他说得刻薄,把霁月和沈家人一块骂了去。
一个养子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韩孝郡不能不教训他。
他倒也不气,但嘴上可是一点不客气的冷淡回敬:“沈家的教养如何,几时论到外人指手划脚了?”
“……”韩孝郡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
他说一句,这位养子就胆敢顶撞一句。
他真没想到这沈家的养子竟会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像他这样的权贵之子,走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个个跟条狗一样巴结着他。
他不能不仔细打量一眼霁月。
他长得尤其的高,同样的年纪,身量上比他高一个头。
他有一双又漂亮又冷漠的眼睛,那眼睛仿若没有温度似的,扫在人的身上会让人非常的不舒服,仿若再大的权贵也入不了他的眼。
也是身量上的优势,他往那一站,莫名就给人一种压迫感,这决不该是一个商户之家的养子该有的气势。
身为太守之子,他已经够骄傲的了,但眼前这个人,身上居然有一种好似谁也高攀不起的尊贵。
绝不允许有人比他更显气势。
仔细看过这位养子后,他身上的每一处都令韩孝郡非常的不悦了,便道:“看来你我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我也这么认为。”
语气一直都是那样不轻不重,打在人身上却分外的痛,重。
韩孝郡顿时气结,没有面子。
既然如此,他甩手便返回了。
他非要和老夫人说一说,让老夫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位无礼的长子。
啊呀……
转身就走的韩孝郡突然一个趔趄,他脚下就踩到一块石头了,若非一旁的钟玄明及时扶了他一下,他就要仆倒在地了。这般的狼狈让他非常的没面子,尴尬。等站稳了,他便转了身,不善的盯了一眼霁月。
他怀疑是不是霁月搞的鬼,刚过来的时候也没留意到有石头。
霁月也正看着他,还是那个冷漠的表情,见他回望冷笑。
冷笑?
韩孝郡气得够呛,道:“这样的日子里,这游廊里不应该打扫干净,免得让客人绊着了吗?这就是沈府的待客之道?”
霁月冷淡的回他:“您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