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爷爷是个老木匠,在年轻的时候,手艺在清丽村堪称一绝,无人可及。顾家祖辈都是木匠,各种家具的制作,手到擒来。等到了顾雨泽爸爸的时候,顾爸爸不爱这些东西,他向往外面的世界,和顾妈妈年纪轻轻就出去打工了,意外是谁都不想看见的。
在顾雨泽九岁的时候,一场车祸带走了他们。只留下无助的顾雨泽,尚在襁褓的弟妹,老态龙钟的爷爷奶奶,家都快散了。村里人谁看见这个家不唏嘘一声?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谁都不容易,大家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帮一把是一把了。
十一岁的顾雨泽扛起了养家的重担。大佬终究是大佬,又怎么可能平庸呢?
顾雨泽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山上搭起的简陋的小房子,将手中紧紧捏的一小根人参放在架子上,这是给爷爷补身体的。摘下脖子上的褪漆的军绿色的水壶,仰头想要喝水,抖了几下水壶,控出来两三滴水。他舔了舔干涩的嘴皮,直起腰来去寻找河流。
他离水流声越来越近,终于,看见了河流,他把因为劳累过度而发抖的双手聚拢伸入河里,用力喝水,解渴过后他瘫在河岸上。静静的盯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倒是觉得这里的空气很好,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不适合生活。
这里远离城市,一个村子好像与世隔绝一般,自给自足,几乎没有高科技进入这里,就像,封建社会。农作物耕种主要劳力是人,有黄牛的家庭寥寥无几,许多青壮年外出打工,留守儿童和空巢老人司空见惯。儿童和老人有能有多少劳动力呢,每年堪堪填饱肚子,想要衣食无忧不太现实。
这里空气清新,景色优美,人文环境很好,如果不考虑未来的话,倒也称得上世外桃源。
顾雨泽缓过来之后,回到小木屋里,捏着手指长的人参跑回了。半路上看见在山脚下捡野菜的隔壁王奶奶。
“奶,你捡野菜呐?您小心点,地下滑。”说着,顾雨泽就跑去旁边找了一个长一点,比较粗的木棍递给王奶***发花白的老人行动不便,听见顾雨泽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子,笑的像一朵菊花。
“是雨泽啊,来来来,奶奶这里有好东西!”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用那有点漆黑,布满皱纹的手从里面摸出了一个鸡蛋,在顾雨泽过来之后,拉着他的手,放在了他手里。
“这是奶奶偷偷煮的鸡蛋,你自己吃,别告诉别人,知道不?”
虽然在村里人眼里,王奶奶有些伶牙俐齿,还有些得理不饶人,对于顾雨泽来说,她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知道他家里困难,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时不时接济一下他们兄弟姐妹。
“谢谢奶奶,我先回家了啊,您小心点,早点回去吧。”顾雨泽很有礼貌的答谢了王奶奶,看着王奶奶乐呵呵的点了点头,就回家了。
他看见了坐在门口编织竹篮的爷爷。
“爷,我回来了!”顾雨泽将手阔在嘴边,做成一个喇叭形状。爷爷年纪大了,耳背挺严重的。
“小泽回来啦?怎么上山这么久?没遇到什么事情吧?”头发花白,骨瘦嶙峋的老人朝着顾雨泽喊到。
“没事爷爷,我先进屋了。”顾雨泽转身进了厨房,准备给顾爷爷煮人参水。说是厨房,七十这里的做饭工具都是比较原始的,里面还要捡柴烧火,锅台也是用泥砌的。只见木桌上面摆着一副碗筷,这是顾爷爷给他留下的午饭。
顾雨泽吃完打扫了厨房,去墙角找来了镰刀准备再次上山,家里的米罐快要见底了,撑不过两天了,面食更是少的可怜,家里还有四张嘴等着吃饭呢。
在走之前,顾雨泽先去卧室看了看顾明煦和顾雅煦,五岁的顾雅煦听见哥哥的脚步声,用枕头围住弟弟,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奔向房门。
“哥哥!”顾雅煦跑过来抱住了顾雨泽的大腿。
顾雨泽蹲下摸摸妹妹稀疏的头发:“雅煦乖,照顾好弟弟,哥哥一会儿就回来了。”顾明煦听见有人说话,挣扎的想要翻身看看。
“雅煦今天可乖了,还给爷爷洗菜捡柴烧火了。”顾雅煦抬头期待的看着哥哥。“明煦也乖乖的,吃了那么一大碗米糊糊哟。”
“嗯,我们雅煦最棒了,已经可以帮哥哥干活了!”顾雨泽拉着妹妹的手坐到了床边:“明煦要乖乖听姐姐话哦,不能欺负姐姐。”顾雨泽看着弟弟朝他绽放微笑,明眸皓齿。
「顾雨泽的黑匣子?要一个黄昏,满是风,和正在落下的夕阳。如果麦子刚好熟了,炊烟恰恰升起,那只白鸽贴着水面飞过,栖息于一棵芦苇,而芦苇正好准备了一首曲子。如此,足够我爱这破碎泥泞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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