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在意杀人是用甚么法子。
慕容延钊却抓住了此机会。
他一把拽住爨同知问道:“同知久住此处定知县衙端地,下官以为,同知有意拖延下官问案,莫非要借鬼神之说杀害下官不成?”
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爨同知怒道:“本官何曾拖延尔问案过?”
他又道:“下官倒是为慕容知县担忧,这鬼神之说不可不信,你可莫要撞上了才怕!”
“哈,滑天下之大稽!”慕容延钊大叫一声,“爨同知信,下官却不信,下官以为鬼神之事定是人为——正好,下官今日要问案,将这县衙闹鬼杀人的事,也一并都问了——爨同知可要记着了,你是信的,下官是不信的,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厮要做什么?他莫非要掀了桌子不成?
不是!
他要借机把经略使府拉进这个局中。
因此,这次手指一指李寇,道:“下官听有个叫吴大的乡人,说李大郎也不信,下官便发付个差使,你敢接么?”
李寇笑道:“这只怕有些不合规矩。”
爨同知这一下才知晓慕容知县的用意。
这人竟要联手经略使府,把平凉县衙里他的势力连根拔起。
“从无外地官理本地衙门事的,不可!”爨同知当即急了。
然此事须他点头同意么?
“我看可以。”一队骑兵疾驰而来,折可适面如重枣声若洪钟,他远远道,“此军州也,外地官理会本地衙门事,如何不可?某乃经略安抚使也,爨同知现居何职啊?”
爨同知愕然,这厮怎么如此有信心?
难不成他真当慕容延钊这等膏粱子弟有甚么本事?
爨同知又瞥一眼李寇,他更不当李寇有那么大的本事。
那么折可适何来这么大的信心?
李寇看两眼错愕的折彦质,他猜到了折可适出手的缘故。
只怕他早掌握了县衙闹鬼连杀两任县令的事定是人为的证据。
这一番老将出马不为儿子,便是要归拢将士的心了。
“西陲战事只怕又要起了。”李寇揣手望着云头心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