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温良想了下:“今晚去‘一抹留白’啊,我唱给你听。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你。”
明君说:“是我该谢谢你。”重燃了她生活的希望。
明君语气如常,眼睛却已雾蒙蒙的一片。
“姐姐……”那个脆弱的,满是依赖的呼唤声,不时在她的耳畔响起。
明君始终不敢设身处地的去想每一个惊恐的瞬间,明辉他有多害怕。被母亲打骂,被装进箱子丢进大客车的行李箱中,被带往陌生的国度……以及被深水淹没,那一刻他有怎样的痛苦与绝望,明君通通不敢去想。
那些都是她的噩梦,被次梦到,大汗淋漓,惊悚的从睡梦中醒过来,脑海中回荡的,就是一声一声的:“姐姐……”她听到明辉在绝望中不停的呼唤她。
明君曾经那么想那么想,伸出一只手来拉住弟弟,紧紧拉住……
最后生活犹如山体滑坡,瞬间崩塌。
挂断电话后,明君痛苦得用一只手覆住脸颊。
晚上梁晨一进来,周宁就拉他坐到身边。她的手软软的,缠住他的手掌。
梁晨向上一提,抽出手掌。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周宁温温的笑着:“你订婚了,我还没有祝贺你。”给他倒了一杯酒,推过去。
梁晨接过杯子,整杯酒含进嘴里,沉默的吞咽。
周宁看到他衬衣领口的喉结微微滚动,每个动作都特别深沉有力,她在心中轻轻感叹,真的是个大男人了。邪魅的气息更重。
直到吞咽完毕,梁晨才说:“谢谢。”
周宁意味不明的看着他:“怎么?有心事?刚刚订婚的人不是应该开心吗?”
梁晨淡淡抬眸:“宁姐真觉得订婚是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吗?”
周宁微微一愣:“那要看订婚对象是谁吧。”她的神色忽然变得消沉,单手撑颌半趴到吧台上,“明君在那边,来了好一会儿了。”
梁晨猛地看过去,明君一身职业套装,尤其剪了短发,御姐的感觉更甚了。坐在一群文艺工作者中间,气质超然脱俗。
齐温良刚刚刻意为她唱了两首歌,这会儿下到台下,坐在明君身边的沙发上一起喝酒。
梁晨远远看着,没有走上前。
几秒钟后,他转过头去。
周宁没看他:“不过去坐吗?”
梁晨今晚喝酒的方式很豪放,都是大口吞咽,一杯酒他一口就喝下去。
咽下一口说:“马上就回去了。”
周宁笑了声:“订了婚的人果然不一样了,这是变乖了吗?担心未婚妻查岗?”
梁晨放下杯子,没有回答她,只说:“少喝点儿吧,再喝下去,真的要疯傻了。”他站起身的时候,随手将她面前的杯子移开。
若是别人夺走了她的精神食粮,周宁定会恼怒。惟有梁晨这样做的时候,她心里美滋滋的。
“你关心我啊?”
“是啊,我关心你。”梁晨真的要走了,走前向明君的方向看了眼,对周宁说:“看着她点儿,一会儿找车将人送回去。”
周宁轻哼一声:“难怪关心我,原来是有求于我。”
梁晨拍了她的肩膀一下说:“走了。”
既然已经订婚了,即便不住在一起,偶尔在对方的家里过夜,也说得过去。
蒋捷跟父母住在一起,邀请梁晨到家里去肯定不方便。
做为新时代女性,主动找上门来,表达需求,在她看来也不是什么拉不下脸的事。
梁晨从“一抹留白”出来,又去办了其他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车子开到镂花大门前,白衣黑发的蒋捷猛地被一束车灯笼罩住,吓得梁晨倒吸一口冷气。
他踩下刹车,跳下来:“大晚上的,有病吧?”
蒋捷向车内扫了眼,走近他说:“怎么,把我当成鬼了吗?吓成那样,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梁晨抬腕:“你自己看看,现在几点了。”
“你也知道很晚了,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别说他猛地看到她吓了一跳,刚刚她一个人等在这里,也感觉慌慌的。
梁晨审视她:“既然早过来了,为什么不打电话?”
蒋捷说:“又不着急,而且,一直在车上处理工作,也没太关注时间。”
梁晨冷笑。
“你是想看看,我会不会带什么人回来过夜吧。”
意图被拆穿了,蒋捷一丝窘迫都没有。
“未婚夫帅气多金,又fēng_liú成性,做为未婚妻,小心提防一下有什么不对吗?”
“现在看到了,可以放心的回家睡觉了吧?”
蒋捷说:“太晚了,家里人都睡下了,回去叫醒他们开门很麻烦,今晚我就睡在这里了。”
“未成年少女吗?出门不带钥匙。”梁晨说:“我送你回去。”
蒋捷站立不动,拿奇怪的目光审视他。
“梁晨,你是男人吧?”正常的男人就该有需求,而他一直没有正牌的女朋友,现在有女人送上门来,又是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就算今晚太累了,你没性趣,也不该视我为洪水猛兽的吧?”
梁晨眯了眯桃花眸子:“你想说什么?”
蒋捷盯紧他:“你是心理抗拒?还是身体已经被满足了?”
梁晨忽然嘴角一歪,露出邪魅的笑意;“你觉得我被满足了,那你怀疑满足我的人是谁呢?”
蒋捷没想到他是这个漫不经心的表现,她的怒气顿时冒出来了。其实不管是心理上的抗拒,还是身体上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