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织初走到小院中,却不见昨日的尸体。
甚至地上干净的,连血迹都未留下。
她抬手敲敲脑袋,不知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廖娘子并没有追出来,少女虽然纳闷却心里稍安,她沿着碎石小路朝湖边走去。
“寒无衣把我扔在这种地方,是为了让我给那老太婆养老送终么?”她气狠地跺跺脚,不由加快了脚步。
晨露挂在叶心上,随着她不停穿过草芥,在她裙摆上留下星零湿痕。
待到踏出小路后,望着这碧绿湖水,她更是蹙眉。
无船,怎么离开?
……
白炎日辉穿过竹林,投下斑驳光影。
廖娘子靠在湖边的大石头上,手上捧着洗好的葡萄,一边吃一边绕有兴致地看着少女忙活。
应织初不知从哪寻来的锈刀,正费劲地在坎竹节。
“咔咔!……”
“小女子,你歇会儿吧,你要是能从这水上飞走,老娘喊你师父都行呀。”
“咔咔!……”
“我呢,也没收过徒,这拜师礼啥的也不是太清楚,可敬茶总是要有的吧!”
“咔咔!……”
“你虽然长得丑点,性格也不对我脾气,但看在你命短没两年的份上,昨晚的事老娘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闭嘴!”应织初抬起小脸,凶道。
“我去你这丫头,听不懂好赖话是吧,这么明显给你台阶下,你还不耐烦了!”
少女一擦额上汗珠,咬牙道:“你烦不烦,滚回你的茅屋待着去,老娘……我呸,本姑娘用你在这冷嘲热讽的吗?”
少女被带歪了词,却脸上不红,吼完又专注去坎竹节。
廖娘子气得翻了个白眼,索性也不看戏了,直接上去夺她手里的锈刀。
应织初自是不让,伸手便想劈晕那廖娘子,省得她在这碍眼。
“真是反了天了你,你这丫头可真够蠢的!”廖娘子手上招式很快,顷刻间反转了应织初手腕,将她压制住。
“你,你个臭老太婆!”闻着廖娘子身上的汗臭味,应织初更是反感。
手上微微提力,看着少女面色越发惨白,廖娘子才气哼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收拾我?”
她抬脚一踢,踢在少女腿上,逼得她跪倒在地。
“先拜了师再说!”
少女嘴里吸口凉气,被迫跪在她裙摆前。
“你放开我。”
应织初挣了挣身子却挣不动,心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天地间有些礼仪本不可乱行。
明显,这廖娘子武功不弱,甚至是昨夜故意留手。
廖娘子懒得听她论道,只单手强按着少女硬生生逼着她给自己磕了三个工整的大响头。
“好了,拜师礼也行了,改口喊师父吧。”廖娘子咧嘴,满意地点点头。
应织初身子瘫坐在草地间,小脸扭作一团,恨恨地望着这妇人,“没门,你想都别想!”
廖娘子被她气得跳脚,侧脸朝地上啐一口,骂道:“我廖三扈想做的事,天下还没人拦得住,你既然不识好歹,就给我吃些苦头!”
她从腰后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粗绳,三下五除二的将少女捆好。
“老太婆,你放开我!”
“尽管扯了嗓子骂,老娘这回非治服你不可!”将少女往肩上一抗,妇人扭腰朝竹林间走去。
应织初腰身被她箍住,垂头便朝着妇人手臂咬去。
“你!你个臭丫头!算你不相识!”
妇人另一只手聚力,将少女劈晕过去。
望着眼前新脆竹林,眸中闪过一股冷色。
“就将你扔在这山林间,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她寻了棵较粗实的竹子,反绑了少女手腕与竹干之间,顺道连脚踝也牢牢绑住。
抬头望了眼天色,廖娘子便冷哼一声朝回走去。
“你给我好好在这儿思过吧。”
少女惨白着小脸,眼眸紧闭未醒。
……
城南巷子中
付追买下的宅院,大门紧闭。
唯有踏进庭院内,才能听见屋内清脆话语声。
皙白光线垂在床案旁,付追靠在床上,听惊尘断断续续说完这些天所发生之事,而后问道。
“你是说,戚府正在大张旗鼓找人?”
“嗯啊,说是戚国舅丢了义女,还贴出了悬赏大报呢,什么赏金千两之类的,我……派人去查,咳,确实是那丫头出事了。”
付追嘴角扯出苦涩,“是我没用,没保护好她。”
“三哥你别是个锅就往自己身上背好伐?人是在他戚凉争手上丢的,让他自己想办法去呗。”惊尘故作轻松道。
付追久久无言,再开口更有气无力,“终是我没用,没能护下黎山,没能护下雨生,亦没能护下她。”
“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这身伤又是怎么回事?”惊尘眉眼一凝,问道。
付追抬起脸庞,皆是悔恨。
“黎山三位长老再加上山上驻守众弟子们,皆是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什么?!”惊尘不敢置信,吼道。
付追眼里的光开始涣散,“我去时,已是晚了。”
“那你这身伤真是闯银鞭阁来的?”
见男子不语,惊尘便心中有数。
他一拍大腿,责备出口:“三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银鞭阁那地方,你叫上我一块去我都得三思三思,你还敢独闯?!真是够英勇的呀哈哈哈哈!”
付追闭眸,叹道:“我本想替丐帮保下雨生,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