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一介妇人,哪里懂得什么民生国策,哪里懂得什么天下大事,不过,哀家觉得赵元帅和张都尉所言,都很有道理,拿了朝廷的官职和俸禄,却不能把差事办好的,都是欺君。”
要说符金环毕竟是符彦卿的女儿,这智商那也是在线的,以前觉得自己孤单可怜,现在爹回来了,这胆气可就壮了。
胆气壮了,智商水平那是大幅度的恢复,说起话来,条理清楚,气势十足。
“陛下,魏王是哀家的父亲,哀家就算是十分赞同魏王的意见,那也是不好当众表态的,陛下,此事,哀家全听陛下的,陛下的决断就是哀家的决断。”
符彦卿偷偷向自己的女儿伸了一个大拇指,高,颇有老夫厚脸皮的风范啊。
郭宗训也在心里暗笑,母后你这还不叫明目张胆,那啥叫明目张胆呢?
三相和群臣也是头一回见识到了,要论全天下最臭不要脸的,非皇家莫属啊。
“三相,母后把决断燕云赋税之事又交给了朕,朕这次开口,三相可还会继续反对?”
范质、王溥这回不硬气了,今天朝堂完败,输的不冤,心服口服。
“臣等不敢,全凭陛下决断。”
魏仁浦觉得自己有点儿冤,本相根本就没有参与,本相一直在忙活今科秋闱之事,唉……跟着一起背锅……算了,陛下知道本相的心思就可以了。
“全凭陛下决断。”
郭宗训站起身,那是相当的意气道:
“那就按照魏王的意见来办吧,吏部抓紧时间把在京五品下散官的名册报上来,在朝的官员有愿意去燕云历练的,也可以踊跃报名,朕会跟三相会同吏部妥善处理此事。”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一台戏唱完了,郭宗训重新坐定,另一出戏也该开场了。
“礼部尚书鲍俊礼何在?”
鲍俊礼突然听到小皇帝点了他的名,急忙躬身出班。
“臣鲍俊礼在。”
“鲍卿家,不日征辽大军就要班师回朝,朕和太后将亲自出迎三十里,所有礼制仪程,可准备妥当了?”
“回陛下的话,都已准备妥当了。”
郭宗训内心不悦,刚说完了敢欺君者不是斩就是凌迟,鲍俊礼你就硬着头皮往枪口上撞,谁给你的胆子?
“鲍卿家,朕再问你一遍,兹事体大,若有疏漏,到时可别怪朕翻脸无情啊。”
郭宗训这句话一出,范质、王溥和鲍俊礼这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小皇帝这是知道了他们私自降低了迎接凯旋大军的礼仪规制了。
鲍俊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有罪,臣……臣因为……”
鲍俊礼偷偷看了看范质和王溥,又偷偷看了看户部尚书陈郸望,这三个,都不能攀咬,尤其是陈郸望,迎接大军凯旋的所用用度,陈郸望可是没有一丝折扣的,礼部要多少他就给了多少。
这……没人可推,没人可以攀咬,那就只能自己认罪掉脑袋了。
“陛下,臣鲍俊礼死罪,臣私自降低了迎接凯旋大军的礼仪规制,请陛下降罪。”
范质、王溥悄悄松了一口气,这鲍俊礼还算识数,一会儿少不得要替他求情了。
“鲍俊礼,朕问你,此事你一个礼部尚书就敢私自决定,只怕是你没有这个胆子吧?”
大幕都拉开了,屠刀都举起来了,只杀一个不过瘾,只杀一个鲍俊礼也不过瘾啊,最好……
郭宗训的目光冷冷的盯上了范质和王溥,朕以真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鲍俊礼一旦把你们供出来,莫怪朕心狠手辣哈。
“陛下,此事全是罪臣一人所为,三相和户部均不知情,礼部属官也都是听命行事,陛下,罪臣万死,不敢牵连他人。”
呦呵,最后这两句遗言的交待的不错啊,托孤吗?
“范相,王相,迎接凯旋大军之事,朕再三叮嘱过你们,万不可出现疏漏,现在,朕需要你们给朕一个解释。”
范质和王溥也急忙跪倒,连称有罪,此时,多一句解释都是徒劳,多说一句替自己辩解的话,都是找死。
郭宗训站起身,在龙椅前来回踱步,面色阴沉。
“刑部,依照大周律法,鲍俊礼,范质,王溥三人,当如何论处?”
这句话问出来,满朝震惊,小皇帝这是要一下子把两个辅政大臣都干掉吗?
刑部尚书空缺,刑部侍郎马毅林战战兢兢的出列,真倒霉啊,自己一句话说不好,那可是两头得罪人啊。
不管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范相、王相、鲍尚书,马某得罪了。
“启奏陛下,私自降低天子和太后出迎规制,属大逆,轻则夷三族,重则诛九族,范相、王相虽然不知情,但身为上官,出现如此重大疏漏,属失察大责,轻则贬官,重则去职流放。”
范质、王溥和鲍俊礼听到马毅林说完,鲍俊礼当时就瘫了,轻则夷三族,就算有人求情那也是个死罪,而且范质和王溥两个,他没攀咬都受到了牵连,现在连个说情的人都没有了。
范质和王溥也是瑟瑟发抖,现在后悔也晚了。
这就是文官们的贼心思,总喜欢把玩手中的权力,总是很享受那种把别人都当成傻瓜来戏耍的乐趣。
玩火者自焚,前车之鉴比比皆是,可惜,都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都觉得有权力不用一下就浑身刺挠。
“朕年幼无知,初登大宝,一心寄望列位臣工可以秉承先帝遗愿,与朕勠力同心,好好的帮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