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可折煞我们两个了,老臣不敢。”
范质和王溥看见五皇子向他们磕头,魂儿都吓飞了,素闻这个五皇子木讷老实,不会一出手就是巨坑吧。
皇子给不是老师的大臣行跪拜礼……如果皇子没错,那就是大臣错了,轻则免官,重则流放。
五皇子跪在那里还没有起来,范质和王溥过去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这俩老头倒也干脆,侧身让到一旁也跪了下来。
柴宗训在打嗝,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感头痛,这也是他头一回在正式场合下见到大周的两位宰相,咋就能搞成这个局面呢。
不好,这是个很不好的开头,当柴宗训看到范质和王溥二人也跪下来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些气愤,堂堂我大周的宰相,对皇子是完全不用下跪的,除非是太子。
怪不得这么软骨头,这么点小事儿就惊慌失措成这样,也怪不得赵匡胤编造谎言说北汉和辽国联合进攻大周的时候,这老哥俩会慌乱成那个样子。
就是这个范质,跑去求的皇后符金环,符金环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被范质一通忽悠,就把大周所有的兵权全部交给了赵匡胤。
从这一点来看,范质彻头彻尾的就是个颠覆周国颠覆柴家天下的大奸臣。
赵匡胤的气运果然是不一般,柴宗训分析当时的情况,三位宰相范质、王溥、魏仁浦和皇后符金环,但凡有一个不慌乱、不糊涂的,赵匡胤想要顺利的拿到兵权,只怕都是没那么容易的。
柴宗训正在回忆自己知道的那段历史,对范质等人的糊涂气愤不已,范质、王溥和五皇子柴宗让互相跪拜的局面可就尬上了。
魏忠贤在旁边一看,赶紧紧走了两步,并不是去扶什么宰相和五皇子,而是,走到柴宗训身边伸手给他拍背。
“主子,您没事儿吧,要不要奴才给您弄一口热水来。”
柴宗训一边打嗝一边点头,还是魏伴伴好啊,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先伺候谁。
魏忠贤给柴宗训拍背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对柴宗训说道:
“主子,两位宰相大人要跪也应该是跪主子您啊,不过呢,主子您现在过去扶他们起来也是不合适的。”
柴宗训立刻就明白了,宰相跪皇子,除非这皇子是太子,但凡是个皇子的,谁不想当太子呢?
可是,还真就让魏忠贤说对了,柴宗训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过去,既不能去扶柴宗让,更不能去扶二位宰相。
你想啊,柴荣还没有立太子吧,柴荣今年才39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谁敢在这个时候给柴荣上奏建议立太子,基本上等于是同时向柴荣递交了辞官报告,你这不是很明显的希望皇上出事吗。
不扯远的,就说眼前,范质和王溥两位宰相跪在那里,当然现在也看不出来他俩跪的是谁了,而五皇子柴宗让也跪在那里……
这个时候,谁有资格对他们说免礼平身,谁有资格去把两位宰相扶起来?
这他奶奶的就是个巨坑啊,柴宗训可不想往里跳。
但是呢,也不能扔着柴宗让不管,这事儿要是让柴荣知道了,柴宗让今后在宫里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甚至连同他的母妃李顺常都有可能遭到惩处。
当然了,范质和王溥这老哥俩也得跟着倒霉,你们两个老头冲着五皇子下跪是啥意思,朕还没立太子呢,难道是你们两个想替朕做主吗?
想到这里,柴宗训眼珠一转,来了主意,他冲着魏忠贤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本皇子给你一个白眼,你自己体会……
“快来人哪,四皇子不小心呛到风了,快叫太医……”
魏忠贤立刻就冲着礼书堂外大喊大叫起来,立刻,好几个宫女、太监就冲了进来。
范质和王溥两个那也是老朝廷了,人在江湖老,叫做老江湖,人在朝廷老,是为老朝廷。
他俩一看,立刻就明白了魏忠贤这一嗓子很有可能就会把他俩的乌纱帽给喊没了……
柴宗让是更加的慌乱,心想,完了完了,我又闯祸了,害的四哥出事,母妃知道了,又得毒打我一顿啊。
柴宗让不禁的悲从中来,竟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柴宗训偷偷冲着柴宗让一伸大拇指,行,五弟你这是神助攻啊,你放心,四哥包你无事。
能看到两位宰相吃瘪,柴宗训觉得心里痛快,这人一痛快了吧,打嗝也就好了。
“咳咳,本皇子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魏伴伴你也退下吧,不要耽误两位宰相大人给我们授课。”
“奴才遵命,奴才告退。”
柴宗训又走到柴宗让跟前,伸手扶起他,说道:
“五弟你这成何体统,见到两位宰相大人也不至于如此的激动吧,两位宰相大人都是我大周当今文坛的翘楚,你是不是以为两位宰相大人是来给我们当老师的吧?”
说完,柴宗训回头,看着范质手里那根明晃晃黄橙橙的铜戒尺说道:
“两位宰相大人,我五弟一见到父皇御赐给老夫子的铜戒尺,心里就十分的敬畏,见到铜戒尺就如同见到了父皇,一想起父皇对我们的爱护之心,我五弟这是感动啊……”
范质和王溥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范质看了一眼手里的铜戒尺……两位大周的当朝宰辅这才明白过来。
我们两个真的是来给二位皇子当老师的,这可是皇上的口谕。
原先给皇子授课的老夫子年纪大了,皇上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