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惊了,这个傻丫头竟然敢回她嘴?
她是从什么时候长的胆,她不想活了吗?
她的表情声音,明明还是过去那个怂怂的傻子,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毒?
许是太过吃惊,她竟然忘了要做什么,只是那么看着傻妮。
丁欣月则一下子又哭了起来,谁也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
门外走开又回来偷听的白苏,一下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沈鸿则是见证了,傻妮来他家时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敢做敢当,与有荣焉似地挺挺胸。
大嫂霸气!
大小宝互相看了一眼,哎,还是他们太天真,其实这个傻娘一直都不笨,一直在隐藏实力呀!
在厨房里洗碗的牛林,看着医舍后门处,众人笑的神秘兮兮,默默低下头去。
大夫人果然还是厉害,平时都是深藏不露呀,关键时候还是镇得住的。从门外众人的表情,牛林就知道,绝对是大夫人胜了。
另一扇窗户,开了一条缝,后来又悄悄关了。
于渊回到床边,拿起他扣在桌面上的书,接着往下看,还有种想哼小曲的冲动,如果他会的话。
医舍里的孟氏,持续惊呆中……
从傻妮走出丁家门的那一刻,孟氏已经不能拿傻妮怎样了。
只不过她到现在才真正认清。
别说是在沈家,就是换个地方,她们单独再遇到这丫头,她也不会再像过去一样怕他们,更不会像过去一样卑躬屈膝。
这是多么痛的一种领悟,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失去了全部。
没了最初丁家的阶层分化,孟氏也再拿不出颐指气使的态度,剩下的只有就事论事。
她好好说,傻妮可能还会帮上一二,如果再拿过去的威势压她,怕会跟前几次一样,打一顿扔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门外的笑声和说话声,她都听得见,何其嚣张?
孟氏费了好大劲,才把汹涌的情绪压下去,整个人都像卡了壳,说话都不太利索。
她问傻妮,“这里有没有什么药,可以吃了就很快有孕的?”
傻妮摇头:“沈大夫既然看过了,她的身体没有问题,那剩下的就是时间,不必吃药。”
孟氏十分无奈:“可是吴家着急呀。”
“再着急,不也得十月怀胎?二娘有其着急着让她早些有喜,不如想想那吴秀才是真想要孩子,还是借此机会有别的打算。”
这可是往孟氏的心里插刀。
她自从来了之后,一直刻意避着不谈吴家的事,就是顾着最后一点面子。
可傻妮这一句话,就把她的遮羞布撕的粉碎。
丁欣月成婚以来,其实满打满算,还没有足两月的时间。
但吴秀才已经来他们家三次了。
三次都是要银子。
第一次是说娶了丁欣月回去,邻里都笑话他,说他娶了个对姐夫不规的婆娘,绿成了乌龟。
为了弥补他的精神伤害,要丁家必须给他二两银子做为补偿。
不然以后他也没脸回去了,就在丁家吃喝。
孟氏气的差点拿刀杀了他,可为了自己的女儿,还是扔给了他一两银子。
可没过几天,吴秀才就又来了,套路还是老的。
这回孟氏也生气了,真的拿了一把刀来,往桌子上一砍道:“当时是你自己要娶的,我家月月还觉得冤的慌呢,要真过不下去,你们就和离,把我女儿还回来。”
吴秀才这回什么也没落着,气哼哼地回去了。
到家就跟他母亲合伙,把丁欣月按住打了一顿。
丁欣月在丁家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自从过了门,不知多少次被吴秀才羞辱,现在还动起了手。
她也是有气性的,就张牙舞爪,也想去打吴秀才。
但她一个弱女子,原先在丁家肩不挑,手不提,吃饭都恨不得别人来喂。
而吴家,一个是汉子,一个五大三粗的老婆娘,别说是两个人对她一个,就是单个的拎出来,丁欣月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这一反抗,反而又让自己挨了一顿打,脸都紫了。
吴家母子又堵了门,让她连娘家也不能回,还不能在屋里哭,哭了还是要挨打的。
这件事,孟氏拿刀吓唬吴秀才出了气,吴家就背着她打了一顿丁欣月,也算出了气,倒是安生了一段时间。
但这个吴秀才本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主,仗着自己读过几年书,中过秀才,在镇上从来都不干好事,不知与多少婆娘女儿来往不清。
这种来往,自然是费银钱的。
他又不务正业,所以手头上时常紧缺,当时娶丁欣月,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知道她娘家有钱。
当然也知道她名声不好,正因为不好,这婆娘才没有管他,他也才有名头要挟。
不过,吴秀才也怕丁家真的把她领回去,那他这条财路就断了。
其实孟氏也怕,她拿刀吓过吴秀才就开始后悔了。
丁欣月本来就名声受损,现在丁家也没有以前的势力。
如果吴家再不要她,凭着吴秀才的无赖,还不知会在外面再编排些什么,那丁欣月这辈子就真的毁了,再也别想嫁人了。
所以双方冷静了没几天,趁着过年,吴秀才带上丁欣月回了一趟丁家,看到孟氏脸色有所缓和,马上就又开始来要银子了。
只是这回换了一个说词,说自己吴家几代单传,吴大娘急着抱孙子,可丁欣月迟迟怀不上,所以让孟氏拿些银子出来,让吴秀才买些补